十一娘噗嗤笑出来:“王妃,民女唱过那么多出悲欢离合的戏,岂会看不出男女之间那点情意呢。”
“王妃的确不像外界传言那般厌恶燕王,可若是说感情好,也不尽然。”
元筱一时无言以对。
对方说的没错,她和顾长策的感情很复杂,说好不好,说坏好像也没那么坏。
可惜顾长策如今的疑心太重,她暂时找不到破局之道,只能先这么应付着。
“你唱过那么多戏,可知男女之间如何才能交心?”
“那日在烟雨楼,王妃受惊之时,燕王殿下心疼的眼神不似作假,民女斗胆猜测罢了……”十一娘顿了顿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王妃有心,世间哪有成不了的事儿??*? ”
期待半天,最终没等来她的未尽之语,弄得元筱一头雾水,十一娘想说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又是何意?
再度追问,十一娘只是摇摇头,说该说的她已经说了,感情之事需要自己参悟,外人不好多言。
直至日薄西山,天边余晖熠熠,二人总算是把厨房还给了原本的厨子,厨子们欢天喜地地送他们王妃这尊大佛出门,随后开始着手准备晚膳。
糖藕糕没做成功,不过手法和配料她已铭记于心,改日还可以继续尝试。
元筱谢过了十一娘,主动送她出王府,并且叮嘱下回再来可以走正门,他们燕王府没那么多规矩。
刚把人送走,熟悉的马车停于府邸门口,元筱定睛看去,原来是顾长策回来了。
看清以后,她立马迎上前,笑吟吟唤了声殿下。
顾长策掀开车帘就望见一张桃花般明艳的脸庞,眸波潋滟的眼瞳含笑与他相视,细风扬起碎发,少女眼尾一抹面粉被吹散
“脸上沾了什么?”他伸出拇指为她擦拭眼尾粉尘。
元筱一愣,胡诌道:“大抵是风太大吹来的尘灰。”
一点小事,顾长策未曾放在心上,下了马车与人并肩而行,他问:“怎么站在门前吹风?”
“等殿下回府啊。”她捡了句漂亮话讲,“朝中事我听说了,殿下还真是雷厉风行,居然能直接把谭辛拉下马。”
“谭辛毕竟是老臣,父皇念及旧情应当不会伤他性命。”
唯一损失惨重的只会是景王顾长安。
大雍亲王俸禄不算多,从前景王素来爱展现简朴的一面,可稍微了解一点他的人都知晓,这人府里私藏的价值连城宝贝可从未断过。吏部尚书卖官敛的财半数进了景王府,现下谭辛入狱,景王为了明哲保身必不会出手捞谭辛,如此便直接斩断景王府的财路来源,此事对景王而言乃是相当大的打击。
此刻的顾长安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忍痛舍弃这块肥肉。
他微微侧脸看向笑意盈盈的少女,心想元筱暂且不知谭辛是景王的人,若是知道,不知是否还会笑得如此开怀。
“把下任大理寺少卿押进大理寺审讯这种事也就只有殿下做的出来了。”她仍旧装作不知谭辛底细的模样。
“为大雍铲除贪赃枉法之徒乃是分内之事,说来还是筱筱的功劳,若非筱筱要去听戏,还抓不住他的把柄。”
元筱莞尔:“殿下拐着弯说我贪玩呢。”
二人各揣心思相视一笑,斜阳余晖下,同去用晚膳。
……
夜色弥漫,景王府书房内阴沉压抑。
景王顾长安转过身,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瞳,目光潦草扫过底下跪成一片的下属,嘴角下撇:“交代你们办的事如何了?”
底下人小心看着主子眼色,腿几乎跪麻。
“回禀殿下,已经控制住谭辛的家人,谭辛在狱中受尽酷刑并没有招出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