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底下,新人默不作声,似乎是在思考回想?,但他那指尖不停,准确的翻出了记事本里提到“她”的内容,每次翻到后,他才稍作停顿,等蒋提白看完,再翻到下一页。

直到蒋提白按住了其中一页:“这里。”

陈雨依这才从新人身上收回格外复杂的目光,凑过去说:“让我也瞅瞅。”

郭清凌乱的写到:【我没想?到,真的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问?题,她就?这么狠心离开了。不止是我,整个舞剧团,都失去了最贵重的珍宝。】

“之?后他的记录间隔就?变长了,记事本里很多内容也开始和工作无关。恐怕这就?是曾海箐出了什么事,死了的时候。”蒋提白说。

想?到不久前?才见?过的曾海箐,贺群青心中涌出一阵凉意。

蒋提白自己?翻过几页,不用贺群青提醒,他再次停了下来。

【她的离开现在产生了莫大的价值,我相?信她现在也很欣慰,因为她拯救了我们,拯救了她自己?最热爱的事业。】

“席枝舞剧团之?前?有财务危机?”

“有有有!”陈雨依仔细看了眼记事本的日期,赶忙道:“大概就?在这个日期之?前?。我刚才看到银行催款单,舞剧团原本已经经营不下去了。”

“但是后来,他们重新装修了排练厅,又购买了先进设备……郭清有钱了。”蒋提白说:“可除了排练厅以外的地方?,条件还是很简陋。郭清哪怕手握那么多流动资金,也没有使用,保持了低调。所以曾海箐的死,显然给他带来了某种赚钱的灵感,还是违反法律的那种灵感。”

他再往后翻,郭清的记录已经越来越凌乱,叙述也开始颠三?倒四。

记事本写到后来,唯有两点被反复提及。

一是郭清说舞剧团已经渡过最艰难的时期,他们每位成员都“有所收获”,没有了金钱俗物的后顾之?忧,可以全心全意的追逐艺术了。

二是让郭清无比心烦和头疼的一件事。就?是郭清听说废弃高?炉可以改造成垃圾焚烧炉,所以联系了相?关人员,要把高?炉弄走?,但等了又等,始终没有人来。

“每个人都有所收获?”陈雨依自言自语。

蒋提白却又问?贺群青:“郭清的考勤日志,更新到了什么时候?”

当他转头看向贺群青的时候,原本半睁半闭的眼皮才微微掀起?来,像是清醒了一些。

他问?的也十分淡定,仿佛自然而然的,眼前?的新人会给他相?应的答案。

新人果然没有再翻那些考勤日志,就?说:“是七月二十号。”

蒋提白将记事本翻回来几页,停留在了七月二十号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