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门?终于开了,露出一条缝隙。

贺群青眼里全?是?那逐渐张开的漆黑门?缝。

他看?到光照进门?里,门?缝底下按着一只手――虽然沾满凝固的血迹,但长得十分眼熟,分明就?是?林况的手――这时,贺群青浑身一松,心里不说高兴是?不可能?的。

可也正是?这放下心的一瞬间?,贺群青更?加意识到了不对,心中违和?感更?强了。

等?等?……

为?什么蒋提白不继续开门?了?

门?缝始终是?门?缝,丝毫没?有扩大――蒋提白的手一直停留在相同的角度,贺群青细看?,心中一突,因为?蒋提白手腕分明用力到青筋暴起,竟然像是?在和?门?对抗一样。

再抬眼看?向门?里,贺群青心中刚升起的高兴瞬间?被戳破。

门?缝里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充满恨意地大睁,犹如被外面光线刺得流泪,那眼底也通红,竟然积起了水渍,同时,一个充满恐惧、又无比愤怒的声音朝他们低吼――

“快跑!”

什么?!

“老大!!贺肖!!”

本来按在门?缝下那只血淋淋的手猛然挣出门?缝,五指大张,仿佛试图抓住门?外的蒋提白。

可门?缝实在太窄,那手无论再用力,也只能卡在削瘦的手腕处。

而门?外的蒋提白抓着门把,整个人依旧僵立不动。

咣!!

小门?震颤,是?林况用整个身体撞上门?,那门?缝却好像固定了宽度一样,无法再打开分毫。

这让贺群青清楚地意识到,林况用恐惧的眼神瞪着的地方,不是?门?外的他们,而是?他们的……身后!

贺群青快速转身,可身后,分明是?空无一人!

“贺――肖――”蒋提白咬牙切齿、显得颇为?挣扎的声音响了起来。

贺群青头皮发麻,突然发现蒋提白的声音,此时传到他耳中,竟然变得无比缓慢!

自己还是?正常的!

贺群青大力抓住蒋提白开门?的手臂,可那手就?像和?门?融为?一体,无法分离,甚至好像蒋提白本身都在和?他对抗,已经打开的门?始终纹丝不动!

蒋提白的声音也给了贺群青提醒――是?从那钥匙声响起开始,一切声音就?已经在放缓。

贺群青本以为?事态已经糟糕到了极点,直到下一秒――他耳边一空,所有声音,包括林况撞门?的声音,都伴随一阵高频的嗡鸣,直至完全?消失了!

他的双耳顷刻间?失聪,只能?恍惚“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这种感觉实际上似曾相识,在前一天,宣扬组开出高危的彩门?时,周围空气也给他了相近的感觉,在这异常的一刻,所有声音都离奇地消失了。

而他也明白蒋提白为?什么一动不动了,这一瞬间?,贺群青浑身上下,像突然石化一样,连一根指头,也不能?弯曲分毫,一只手只能?牢牢黏在蒋提白那只开门?的手臂上!

身体不由自己,不等?贺群青内心升起更?多慌张,他被放慢的感受竟然顷刻间?又开上快车道――死寂的空气被粗暴地挤压,浑身血液仿佛在一刹那间?一齐涌入头部,他呼吸凝滞,两眼发胀,视野逐渐星星点点,陷入黑晕。

贺群青脑袋乱哄哄,那血液嗡嗡冲击耳膜的声响,逐渐连成一片,起初像是?几个人在他耳边说话,后来越来越多,竟好像有数不清的人,开始对着他窃窃私语,那些语言有的陌生,有的熟悉,有些字眼瞬间?突出重围,杀进他脑海,歇斯底里地叫嚷起来,更?多则是?含混不清的嘀咕,在他耳边萦绕不休。

这些窃窃私语、这些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