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下零星血道、血点,贺群青猜测,这该是?昨晚玩家被自?己的灵神追杀的时候留下的。

贺群青还没走回小屋,死寂了一整夜的院落大门忽然被敲响了。

哆哆哆哆!

哆哆哆哆!

每次重重敲响四下,停顿片刻后又连敲四下。

门外人有条不紊的展露出某种不耐烦,贺群青站在院子中央,看向?被不断敲响的大门,身前身后两?个房间都关?着门,正屋更是?门扇紧闭,再看门房那边,蒋提白仍然倚在门口,好像在此之前一直在那盯着他洗脸似的。

贺群青瞪他一眼,大步走过去开了门。

贺群青本以为是?李乔尼,但大门才开了一条缝,他就?已经后悔了。

孟蓓蕾双手交握在身前,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

“早,贺肖学员。”

一会儿工夫就?收到了三声问早,记忆中这种早晨也不多,就?算有,也该是?忙碌祥和的一天,眼下贺群青只觉得鬼气森森。

“早,孟导师。”贺群青毫无灵魂的回应,立刻感到身边一阵凉风,孟蓓蕾脚步轻快,大步跨过门槛,直往院子里走。

“怎么没动静,其他人呢,都还在睡吗?”孟蓓蕾语速很?快的问,乍一听甚至像是?自?言自?语,而她边说?着,边径直走向?左侧大房间。

贺群青起初没反应过来,只是?有点坏预感,手背缓慢抹过下巴上水珠的时候,他两?眼骤然睁大了,心口重重一跳。

糟了!

“等一下,孟导师!”贺群青抬脚去追孟蓓蕾,但后者身体轻盈,脚步更好像在石砖地上飘着前行,又轻又快。

孟蓓蕾低头一瞄脚下,浑不在意道:“这又是?谁的血呀,你们怎么每天都有人流血?贺肖学员,一会儿拿拖把拖一下。”

贺群青没说?话,憋着一口气追上她,但还是?晚了一步,就?在他的手终于?搭上孟蓓蕾肩膀时,孟蓓蕾直接抬起脚,用脚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随着房门打?开,贺群青心口紧缩,认为接下来就?会看到一屋子横七竖八、死状凄惨的尸体。

等他和孟蓓蕾一同看向?其中,贺群青先愣了,房间里虽然凌乱了一些――大通铺上被褥都散着,还有几个蒲团甚至被撕坏了扔在地上,但没见到任何活人或者死人的影子。

空荡荡一间屋子,本该已经死在这里的玩家却都不见了。

贺群青第一个念头自?然是?他们没死,但就?在这时,贺群青循着余光一低头,恰好看到了门槛上几滴血迹,贺群青迅速拿鞋底抹掉了。

“孟导师!”堂屋的门吱呀打?开了,牛心言脸色疲惫,揉着眉心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孟蓓蕾转身的这一下,她身边的贺群青再度闻到了那股湿漉漉的土腥味。她步步生风的走向?牛心言,好像这样就?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孟蓓蕾直接看向?大门敞开的堂屋,当她看到里面通铺上数名学员才打?算起身时,神色颇为严肃。

“你们有时间观念吗?”

“真?是?对不起,孟导师,”牛心言拿起眼镜正要戴上,动作一顿,竟然看到眼镜片上有一个干涸的血点。他面不改色抠掉了这块血斑,戴上眼镜道,“咳,昨晚外面好像发生了不少?事,大家都没睡好。”

闻言,孟蓓蕾淡的几乎没有的眉头微微挑高,“这不是?你们懒惰的借口……”这时,她远远看了一眼右侧同样房门虚掩、毫无动静的房间,有些尖锐的问:“其他人呢?”

牛心言神色更加为难了,半晌,他叹了口气,道:“孟导师,真?对不起,我没拦住他们。他们不久前天刚亮就?跑了,说?村里有失控的野兽,实在太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