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提白?暗自啧了一声,心说ace和这?个NPC,这?个过度天真的劲儿?,是有点?像,怪不?得ace非要?护着?柳晨锐。

明?摆着?是傻气?交叉感染了啊。

唉,好麻烦,还是那个问题――我到底为什么要?留下这?傻新人来着??

蒋提白?两眼微眯,缓了缓,才长叹一声,疲劳的说:“人的心理说简单很简单,但?说复杂――变化?万千,防不?胜防。”

“精神分析领域就有这?样一种说法,在人类交往沟通中,破坏性最大、最致命的心理,不?是滔天的仇恨,也不?是暗箭难防的嫉妒,而是一种叫做‘嫉羡’的心态。嫉是嫉妒的嫉,羡,是羡慕的羡,意思是,当你?嫉妒一个事物,然后你?想把它抢夺过来――到这?里,还只?算是嫉妒而已,但?嫉妒,是为了占有,嫉羡,却是为了夺取后再进行彻底的摧毁。”

“‘仇恨’也等同于想要?摧毁的欲望,但?嫉羡更恶劣的一点?,就是它的毁灭,从来让人无法预知与?防备。举个例子,在去年的新闻里,有个男人,他长期帮助流浪汉,每周送去衣服、食物、关怀,但?是有一天,却被他帮助的流浪汉抢劫、杀害、分尸并抛尸。”

“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死前的想法,但?我猜那个杀人的流浪汉,每次收到这?些帮助,都会觉得那个施恩的男人,其实是抱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心态――这?显得我这?样的流浪汉的存在,是多么卑贱渺小,蛀虫一般。而他每天自命不?凡,拥有这?么多好东西,还故意施舍给别人,只?为了看我这?么卑微、拼命感谢他的模样,我真想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我其实轻易就能夺走他的一切……”

蒋提白?停下来,微微一笑,问贺群青:“你?说,如果我是霍亮,少年辍学,在外打拼多年,也只?当了一个水管工,偏偏遇到了这?一群年龄相?仿、人生境遇却天差地别的警校生。天天看着?他们无忧无虑的笑容也就算了,竟然还有一个人,可怜我似的,要?和我交朋友,时不?时要?来彰显存在感――那我会有什么样的想法?我肯定非常、非常想让这?个人知道,其实我父亲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是人类世界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猎人――我也一样。”

蒋提白?舒口气?,那表情像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极为正确的决定,最后总结:“柳晨锐是意外没死成?,他就是死了,我看他啊,死的也真不?冤。”

贺群青才一动,蒋提白?嘴里轻啧两声,好像在唤停小狗,“你?别以为这?种事情罕见,我刚才没说吗,这?是人类社会、人与?人交往中破坏性最大的心理,换句话说,是极为常见的心理,甚至每个人身上都有过――我就问问你?,之前那一次,我们俩在舞剧团的排练厅里,你?专门去救那个新人的时候,他拉着?你?的手,最后的话,是感激你?、谢谢你?吗?”蒋提白?又笑了,说:“他可要?拉着?你?一起死啊。”

蒋提白?现在再看霍亮和柳晨锐,突然觉得顺眼了不?少。他也没想到,这?个副本竟然还有这?么具有教育意义的时刻,于是抓紧机会,对贺群青万分和煦的说:“长点?儿?心吧你?,千万不?要?随便对别人好,更不?要?随便救人,因为除了我这?样傻白?甜的人,别人在被你?帮的时候,可都想着?你?挺烦人的,甚至心里想杀了你?呢,比如柳小警官,他看着?你?的时候,好像已经对你?起杀心了,来我问你?,你?之前是不?是也救过他啊?”

贺群青听到最后,神情已经变得愕然,因为他竟然觉得,蒋提白?说的,非常有道理,甚至不?用蒋提白?举例,他已经想起来,在自己过去的人生中,好像也有过,数不?清的类似的事情。

就比如当年,他的脚刚做完手术,运动生涯眼看终结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