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群青拿在掌心,先快速扫了?一眼。

系统给的新身份证上面的名字赫然是“贺肖”。

身份证在来客眼前?晃了?一圈,也不管对方看清没?有,贺群青又把证件揣回了?兜里,装作不在意的问:“你又是哪位啊?”

“我是你……”男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一阵上不来气儿,半晌才?挤出一句:“我应该……算是你姑父……”

贺群青眸光一暗,不高兴的打量了?对方一眼。

“劝你有病提前?治,别胡说八道。”

江远刚刚得知自己要找的两个人都死了?,根本还没?从冲击中回过神,但也十?分急切的为自己解释:“……我没?骗你,我真的是……”

嘭!

回应江远的是迎面拍上的房门,还有姜老太太迟疑的声音,她对着房门里喊话。

“那个,小贺的儿子啊,你这个,你办完事要走吗,这房呢,退不退啊?……你一个人收拾还是得找人帮忙啊,要不要,要不要我叫我孙子过来帮你啊?”屋里没?人回答,她只能又道:“行……有什么事到301找我,我姓姜,你就说找姜奶奶啊……”说完,她自己捶捶胳膊,垂头丧气的走了?。

这边进门的贺群青,因为那句姑父,原地?走了?几大圈,气得浑身都带起了?风。

江远倒没?走,站在外头锲而不舍的敲了?半天?门。

没?想到贺群青真的又出来了?。

“你好……”

贺群青直接与他擦肩而过,手里拎着一个蓝色购物袋,大步流星的走了?。

……

两小时后,江远一路跟着对方,从医院一直跟到了?锦川市殡仪馆,他坐在车里,遥遥看着远处的贺肖。

上午的晴天?不知哪一刻溜走了?,此刻他们?头顶的天?空已然是重重铅灰色,仿佛马上就会下雨,空气也闷热黏糊,让北方盛城来的江远浑身都难受。

但江远更难受的是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难受的他坐立难安,浑身发汗。

当年和贺织嫣离婚后,他被朋友带出国做生意。国内的消息,他强迫自己别想、别打听。

回来后,他想打听,却也打听不着了?。

贺群青和贺织嫣,这姐弟俩,像是人间蒸发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哪,这些年在做些什么。

这些年,江远身边换过不少女伴,却没?有再度步入婚姻,只因为这姐弟俩的身影,也不知道怎么,逐年就越深的扎进他心里。

前?些日子,他意外听闻,贺群青在锦川市生活。

打那以?后,他就再也没?安稳睡过觉。

可真找来的这一刻,江远才?感?觉到了?深深的后悔,后悔的心口都一阵阵的疼。

后悔他没?有早点来,但也后悔自己来了?。

不来,人都还活着。

江远这一身硬骨头,这些年打拼历经多?少风风雨雨,想到刚才?亲自打探来的消息,突然就被摧折了?。

贺织嫣没?了?,贺群青也没?了?,甚至一天?之前?,贺群青的尸体都还处于?无?人认领的状态。

这个结果江远来的时候没?想到,现在更不敢深想。

此刻,他盯着道路尽头的那抹厚重不足、颀长有余的影子――那背影、那张侧脸,每多?看一眼都让江远心惊胆战,脑海里犹如闪过另一道敞亮飞扬的身影。

好半天?,江远问:“没?人提到贺肖的妈妈是谁?”

话音落下,一旁助理默默关上了?手机。

“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江哥,不然我们?还是找个本地?的私家侦探吧?邻居都没?见过贺肖,找个人查查,起码先确定一下贺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