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酌言似乎也信了,回抱了萧瑟,比任何一次都还要用力地拥抱,似乎将萧瑟当成了他唯一的情感支柱。

萧染叫破了喉咙,想告诉商酌言那是假的,可她宛若被困在一个真空罩里,声音只有自己听到,商酌言听不到,看不到,也感知不到他,她只能看着他们两个拥抱,最后萧瑟对自己挑衅地笑了。

这还不是最吓人的,吓人的是萧染跟着萧瑟和商酌言回去了庄园,她预感到未来会发生什么,不想让自己面对,因为知道自己也不可能阻拦得了,但却不受控制,她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的被人强迫带到了庄园里,落在了一处角落,清清楚楚的看着萧瑟和商酌言的一举一动。

或许是失去了眼睛,一向对很多事情都很敏感的商酌言当真觉得身边的萧染就是真的萧染,他全身心的相信这个人,依赖这个人,而萧染看到萧瑟露出讥讽的笑来,看到萧瑟厌恶的眼神,看到萧瑟故意不出声看着商酌言的狼狈。

萧染想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但是就连这么一个举动自己都做不了,她像是被施展了什么魔法一样,不,不是魔法,是惩罚,这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或许也并没有多久,萧瑟就对这个游戏失去了兴趣,她甚至连循序渐进都懒得,直接跟商酌言说了最恶毒的话,商酌言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呆滞在原地听着萧瑟离开。

她离开了,不仅离开,还带走了商酌言的所有,最后甚至连个照顾他的人都没能留下,商酌言看起来也像是毫不在意了,他在原地坐了很久很久,久到日升日落都没人发现她。

他坐了多久,萧染就喊了他多久,即便知道他并不能听到,直到很久以后萧染的惩罚结束,她也得以从那个真空的状态中走出来,她马不停蹄地去找商酌言,才发现他对自己的声音毫无反应。

萧染突然就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她不想去验证的,她不想面对这个结果的,可是她的身体似乎还是不受自己控制,她一边叫嚣着不要,手却还是一刻不停地向商酌言的身上探去。

即便是在梦里,萧染也明显地感觉到了凉。

刺骨的凉。

直到这一刻萧染才猛然意识到,商酌言在漫长的岁月里已经离开自己,直到他离开的时候都不知道那个离开他的根本就不是真的萧染,而真的萧染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什么也做不了。

萧染就是在怎么也控制不住的悲伤中醒过来的,醒来的第一时间她就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的位置。太疼了,也太闷了,她抓着那一处,一直过了很久,久到她从睡梦中抽离,久到她意识到一切都是梦,久到她的手都用力到变形,久到枕头都被自己的泪水打湿她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萧染很想听听商酌言的声音,可是手机拿在手中的这一刻萧染才意识到商酌言接不了自己的电话,即使能,她似乎也打不了。

让商酌言知道自己现在在榕城,那并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就这样吧,好在是梦,一场永远都不会实现的梦,她倒是也不用拿这个梦来苛责自己。

只是即便这么想着,但这个晚上的后半夜,萧染还是连眼睛都不敢闭一下,她害怕自己再次入梦,再次梦到自己不想要看到的场景,于是睁眼到天亮。

萧染觉得昨天晚上没有睡的人可能不止自己一个,因为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坐在飘窗上的萧染就看到江鹤眠开车进到了别墅,他连昨天晚上穿着的衣服都没有换,不知道去哪里浪荡了一天。

萧染其实挺好奇的,好奇江鹤清到底是怎么想的,将江家那么大的一个公司交给这样的一个弟弟,真的不担心他把自己,把整个江家都玩进去吗?

但疯子的脑回路不是别人可以猜得到的,江鹤眠和江鹤清无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