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单衣,来时太匆忙,萧染没有时间换衣服,此时穿着厚重的外套站在阳光下,被晒得有些受不住,只觉得头重脚轻。

可能发烧了,萧染想。身体本就没有在商酌言的折腾下恢复,昨晚上又穿着湿衣在机场里等了一夜,就算是铁打的身子此时怕也是承受不住。

今天的天气很好,但对于此时的萧染来说,犹如一场酷刑,所以她没有注意到江鹤眠望向她的眼神,走过来的身影,知道高尔夫的球杆向她脸侧砸来带起了一阵风,萧染才如梦初醒。

球杆距离她不过分毫,江鹤眠如果没有收力,她此时或许要麻烦工作人员帮忙叫救护车了。

萧染看着江鹤眠,快一年多没见,他没有任何的变化,除了左侧眼角处多了一道从眉毛到鬓角的疤痕,她的视线落在那处,江鹤眠便笑了起来,抬手用食指摸了摸:

“好看吗?”

萧染没说话,又听江鹤眠说:“你留的,我一看到这个疤痕就想起你,所以这一年来我特别喜欢照镜子,我每天都在想你。”

说完这句话,江鹤眠就拉起了萧染的手,近乎强迫地让她的手指落在了自己的疤痕上:

“你给我的,不摸摸看吗?不满意的话可以再来一下。”

萧染没有挣扎,任由他动作,直到江鹤眠说完了,她才说了句:“下次如果有机会,就不会是酒瓶了,我会用刀,刺进你的心脏里。”

江鹤眠愣了一下,随即便双眼放光的兴奋起来,好似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沸腾了起来,他抓着萧染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是这里吗?你会刺在这里吗?萧染,你果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玩,我有点期待起来了,你不妨告诉我,我该怎么给你创造这个机会呢?我想看你拿刀的样子。”

或许在旁人看来江鹤眠的这一举动多少有些让人难以理解,但萧染却已经是习惯了。

她曾经说商酌言是疯子,喜怒无常,可商酌言的那些无常和江鹤眠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至少商酌言是有迹可循的,而江鹤眠却是完全的猜测不透,他能在好声好气跟你说话的下一秒就能给你一个耳光。

就像现在这样,萧染还没来得及回应江鹤眠什么,就已经被他卡着脖子压制在了草地上。

第119章 我随便你弄

“刚才忘记告诉你了,我这个人有点小气,就是你在我身上留一个疤,我就会还给你十个,你准备好了吗?想留在哪里?我可以满足你。”

萧染被他掐着脖子,几乎说不出话来,可如果她不说,江鹤眠只会更狠,于是她开了口:

“随便,只要你放过……放过我的母亲,我随便你弄。”

江鹤眠笑了起来。

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比春花还烂漫,但他的笑是最蛊惑人心的外包装,里面裹着的都是致命的毒药。

“萧染,快一年没见,你怎么还是这么蠢啊?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的母亲,把她握在手心里成了要挟你的把柄,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放了她啊?放了她再让你远走高飞吗?别做梦了。”

江鹤眠像抚摸绝世珍品一样地轻抚着萧染的头发,说:

“我会用她要挟你一辈子,她就算死,也得死在我手里。”

没有人会愿意听到这样的话,没有人会愿意把母亲的生死交到另一个人的手里,萧染从昨天得知母亲始终时候就压制的脾气在这一句话之后像是被突然点燃,她明明浑身酸软的没有任何力气,却还是奋力推开了江鹤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