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排了这么?长的队?”旁边的馄饨摊子上?的客人问道。

“交税粮呗,还能是什么?!”他隔壁桌的客人回道。

“说起税粮,我听说京城里的店铺,每年挣这么?多钱,都不?用?交商税,可?羡慕死我了。”

“不?用?交税银?你听谁说的?”

“就报纸上?写的呀,你没?看报纸吗?一个个赚老多钱了。都说士农工商,商人地位低,偏偏人家不?用?交税,我们辛苦种粮还得交税粮!”

“凭啥我们农户就得交税粮,那些富得流油的商人却不?用?交税?”客人一拍桌子,桌上?的馄饨汤都溅出来?几滴。

村长和?陈青山不?知?何时停下了吃烧饼的动作,一口烧饼含在嘴里久久不?曾咀嚼咽下,专心听着馄饨摊子客人的话?。

“嘁!人家朝中有?人呗!所以才不?用?交税银。”

“不?公平!”

“不?公平又如何,谁让咱们是个手无寸铁的农户呢。”

因为?这两桌客人的话?,街上?不?少人都加入了讨论,就连正在排队交粮的花溪村村民,也对此?议论纷纷。

以村长家的生?活水平,还是能买得起报纸的,平时他到镇上?买了报纸后,就会到村里的大树底下,给没?钱买报纸的村民读报纸。

几年下来?,花溪村的村民都识了不?少字,对报纸上?的内容耳熟能详。

最近忙着秋收的事情,加上?这几天要交税粮,村长需要到每家每户清点?应交的粮食,忙得不?可?开交,连报纸都顾不?得看。

村长皱着眉头,有?些不?清楚大家讨论的话?题,吩咐陈青山:“老大,你到书铺去买张报纸来?。”

陈青山应答:“好。”然后麻溜放下装烧饼的袋子,咬着嘴里的烧饼往书铺的方向跑去。

陈青山很快就把报纸买了回来?,村长翻到时事新闻那一页,一字一句读着上?面的故事。

其实故事也没?什么?新奇的,只是在其中提到一句:“京城的商人不?交商税。”

“爷爷,为?什么?我们农户要交农税,而商人却不?用?交商税?”一道少年声音传入村长耳中。

村长循声看去,是排在他前面的一对爷孙,应该是隔壁村的。

少年爷爷叹了一口气:“我年轻的时候,在城里酒楼做过小二,当时经常听掌柜的说,户部的人又来?查账,要交商税了。当时每个月都要交商税,现在好像朝廷都不?派人来?收了。”

好像就是从先帝时候开始的,大家都不?用?交商税了。

“小兄弟,别问你爷爷了,京城里的大商人不?用?交商税,当然是因为他们有大官员庇护,哪里像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只能任人宰割!”一道洪亮的声音从馄饨摊子传出。

村长目光落在报纸上?,心神却不?知?去了哪儿。

陈青山心里有?些忿忿,面上?也带出了几分,为?什么?只有?他们需要交农税?

整个京城的平民阶层,因为?大安报社的一篇故事,再加上谢宁特意找人在民间引导,此?时已引起了些许波澜。

而上?层的官宦权贵们,甚至是经营着高档店铺的掌柜,却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只有?比较平民的店铺,因为?来?往的都是普通百姓,听到了不?少这样的言论,心里莫名有?些恐慌。

好像他们不?交商税,已经引起了民愤。

可?是他们虽然没?有?交商税,也给京中的官员上?供了不?少钱财,赚的也不?算多。

小商贩们心里很是委屈,比如老方,他这几天已经被不?少客人问,他有?没?有?交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