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唐政直起了身板, 维持了一瞬间的体面,然?后又忍不?住想缩起肩膀。
“还不?能冷吗?真被行舟说中了, 这几天还真是倒春寒,比下雪时候还冷,还不?能穿棉衣!我只会参加这一次会试,下次打死也不?来了。”
说到这个天气唐政就开始了喋喋不?休, 他本来就不?是那么想参加会试,都是他爹逼着他来。否则他就能和?苏幕席东一样,在?家享受着烧地龙的温暖,何至于在?此受罪。
难得听见唐政这么个端方有礼的人,说起一长串抱怨的话?, 陆川觉得有些好笑。看?来这天气冷得连唐政都维持不?住表面的谦和?了。
因为陆川他们来得比较早, 没排多?久就到他们,和?上次乡试一样,使了银子?被引入屋里检查, 都没问题后被官兵领着去?号房。
只是这次陆川的运气就没上次那么好了。
看?着眼前?这个靠近茅厕顺数第三个的号房,陆川眼前?一阵阵发黑。
努力读书三年,提前?几个月适应寒冷,一切能做的准备陆川都做了,可就是运气没法努力。
带领陆川过来的官兵也知道这个臭号是所有考生的噩梦,所以给了陆川一点时间反应,可陆川迟迟没有动作,他就忍不?住呵斥了,他接下来还得去?引别的考生进来呢,回去?晚了还得被上官斥责。
“快进去?,别在?这杵着,想违反考生规定不?成?”
陆川这才反应过来,身体本能让他下意识扯起嘴角,对官兵礼貌道:“多?谢大哥提醒,这就进去?。”
然?后陆川转过身面对号房,仿佛走进深渊一般,一步一步,缓慢又沉重。
接下来陆川一直都很?恍惚,不?知不?觉间木板已?擦拭干净,考篮里的东西也整理好了。
躺在?窄小的木板上,鼻尖萦绕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陆川怎么也想不?通,他的运气怎么就能差到这个地步?
唯一能安慰陆川的,就是这个号房还算结实,屋顶目测是完好的,墙壁也没有裂缝,冷风不?会灌进来,窝在?墙角温度还算得上可以。
幸好陆川多?带了几条手帕,此时正用其中一条帕子?塞在?鼻腔,勉强能阻隔一些味道。
其实这味道闻久了也就适应了,而且现在?天气寒冷,不?比秋闱时,味道没那么强烈,陆川还能忍受。
最重要的是考试,几个月的寒冷他的忍过来了,这点臭味还受不?了吗。
陆川带着这样的信念,蜷缩着身子?入睡,期间被冷醒了好几次,又在?困顿中迷糊入睡。
就这么反反复复折腾了好几次,终于迎来了天亮,考试的钟声响起,会试第一场考试正式开始。
这场会试,对陆川来说,既煎熬又漫长,好在?他后来慢慢适应了,也能沉下心来认真考试。
不?得不?说陆川的适应性?锻炼还是有用的,三场考试下来,除了精神?萎靡一些,他没有半点要生病的迹象。
尤其是对比了其他考生之后,他越发庆幸自己的这个决定。
从第二?场考试前?的检查排队情况来估算,至少有十分之一的人缺席了第二?场考试。
古代?的科举,是陆川前?世的高考没法比的,就这恶劣的考试环境,就足以刷掉不?少人。
最后一场考试可以交卷的钟声响起,陆川是第一个响应的,那表情兴奋得像是要出牢房一般。
第三场考试考的是陆川最擅长的策论,拿到试题的那一刻,陆川就开始构思、破题,打草稿,然?后熬夜抄录。力求能赶紧把卷子?写完,不?然?他怕自己心态越来越差,以至于出现纰漏。
一脸萎靡的陆川,在?走出考场的那一刻,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