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也想过找城中?富户化缘,但他实在不是个有能?力的人,能?在这凉州城坐稳知府的位置,还多?亏了他的平庸。

所以?那几家大户,用几袋森*晚*整*理米就打发?了他,他还敢怒不敢言。

两个干瘦的小孩,相互依偎在一起取暖,都穿着单薄的粗布衣衫,上面?打满了补丁,头?发?干枯凌乱,脸颊冻得通红,眼神麻木地看着前方的队伍。

他们正在排队领粥,满是冻疮的手上捧着一个木碗,每人每天只能?领一次粥,喝完就没了。

有些赖皮领了一次粥,还想去排队,就会被眼尖的官兵揪出来,鞭打一顿。

一个小孩说:“柱子,你说朝廷的人会来吗?”他们这几天喝下?去的米不足一两,此时饿得说话都只能?说气声?。

柱子说:“我也不知道,但我希望那些大人说的是真的。”柱子说的大人就是施粥的官兵,在他眼里,一个普通的官兵就是很大的官了。至于知府,他见都没见过。

过了一会儿,柱子坚定?地说:“一定?会来的!”他想活下?去,他必须这么想。

柱子和石头?两个人是孤儿,跟着村里人靠吃雪来到了凉州府,支撑他们走下?去的就是他们如野草一般坚韧的生命力,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

队伍很快就排到了他们,看着碗中?比昨日还少的米,柱子和石头?来不及多?想,躲在打粥的官兵身旁,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盛粥的大锅底下?,还烧着柴火,天气寒冷,灾民很难捡到柴火,每天领到的这碗粥,除了充饥的功能?,还有暖身的作?用。

刚分下?去的粥是滚烫的,但他们不在乎,一边烫着一边大口喝粥水。生怕晚一点就没得喝了。

也确实如此,他们刚开?始的时候不懂,领了粥就躲到一边,想着慢慢喝,却没想到被几个地痞流氓给抢了。

有了那次教育,他们想了个办法,领完粥就直接喝,那些人不敢在官兵跟前抢东西。

很多弱小的灾民也有样学样,那些官兵都睁只眼闭只眼,任他们喝完再走。

喝了一碗粥,暖了身子,稍微填了一下?空荡的胃,柱子和石头?恢复了一点儿力气。

把碗都舔了一遍,确认一点儿米汤都没有了,他们才离开?官兵身旁,回到他们长待的帐篷附近。

这个帐篷并不大,却住了二十个人,柱子和石头?身子小,晚上睡觉都是躺在别人身上。

这几天他们能?隐约感觉到灾民中?的气氛很浮躁,跟他们一起住的大人,即便没力气,也要骂骂咧咧好久,每个人都好容易的生气,然后打架。

也幸好他们现在都饿得没什么力气,打架都没出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