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领导问起的时候,她索性就说自己不会跳舞。
叶满枝羡慕地瞅她一眼,然后默默叹着气,把腰鼓系到了身上。
既然已经报名了,那就好好跳吧,腰鼓舞要是跳得整齐,其实也挺有气势的。
她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跟着郝主任请来的舞蹈老师,学了将近一个小时。
郝主任对这个节目很重视,教学结束后,还要求队员们把腰鼓带回家,利用业余时间练习。
林青梅看到她在家打腰鼓的时候,险些被她笑死。
“哈哈哈哈,你们单位咋回事啊?现在谁还表演腰鼓舞啊?”
“哎,领导要求的,我有啥办法。”
叶满枝支使闺女:“宝宝,去给你干妈掰个香蕉吃。”
吴玉琢小朋友正在旁边骑小木马,听了妈妈的吩咐,便清脆答应一声。
然后先回身把坐在自己身后的葵花撵下小木马,又艰难地将蹲坐在马脑袋上的梨花抱下去。
安顿好两个小伙伴以后,她才跳下小马,踩着板凳,从饭桌的盘子里掰下一根香蕉。
林青梅接过香蕉,摸着她软乎乎的小脸蛋说谢谢,而后感叹道:“你们两口子规划得可太好了,大学就把孩子生了,你现在去了新单位,也不用操心带孩子的问题。”
“你今年生也挺好的,”叶满枝安慰她,“明年开春的时候参加调干生选拔,等你上大学的时候,孩子也断奶了,什么都不耽误。”
“怎么不耽误?要不是怀了这个,”林青梅在自己挺起的肚子上指了指,“我可能今年就能去上大学了。”
这两年市里一直有调干生推荐名额,以她六年的工龄,今年本来很有希望被选上。
但她去年结了婚,没俩月就怀了孩子,错过了今年的报名机会。
“这说明孩子跟你们有缘分,你就别抱怨了,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别的。”
林青梅点点头,又说:“对了,有言小时候的衣服,你可得给我留几件!”
“早给你找出来了。”叶满枝把一个小包袱拿出来,“都是洗干净的,你回去以后再过一遍水,晒一晒太阳。”
这年月的小孩子很少有穿新衣服的,尤其最近两年的布票定额减半了,刚出生的小婴儿有的不穿衣服,有的从亲戚朋友那里淘换旧衣服。
吴玉琢同志是老吴家这一辈唯一的女孩,自打出生就没穿过外人的旧衣服。
吴爷爷、吴奶奶,还有吴峥嵘的布料定额,都用来给她做了衣裳。
叶满枝自己的衣服也拆了好几件,给她改成布拉吉或裤子。
要不是跟青梅关系亲近,她才不舍得把自家娃小时候的衣裳送人呢!
林青梅收了包袱,瞥见她腰上的腰鼓时,忍不住再次笑起来:“你们在单位排练的时候,不怕被其他同事笑话啊?”
“早就被笑过了,”叶满枝叹道,“幸好吴峥嵘不在家,否则我都不好意思在家里练习!”
“哈哈哈,你们能不能跟领导提提意见,换个节目呀?我在文化局,好几年没见过花鼓舞了。年轻女同志还是跳民族舞好看,蒙古舞和维族舞也挺流行的。搞什么花鼓舞嘛!”
叶满枝其实挺想建言献策的,但她刚到新单位不久,对单位领导的脾气秉性还不了解。
贸然反对领导的决定,万一把人得罪了,反而得不偿失。
就这样凑合着表演吧。
她这边没敢随意放炮,但单位里的人精子们从不让人失望。
花鼓舞刚练习了三天,人事处的刘文丽就带回了她打听到的小道消息。
商业厅那边也在筹备花鼓舞节目,而且人家是男女同志都参加。
叶满枝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