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我也给你织一件这样的,你穿上肯定比他好看!”吴峥嵘瞥她一眼,以一种很认真的口吻说:“叶满枝同志,我不得不提醒你,10月28日,你曾说过给我织一条围巾,11月2日,还曾放话说,等你编织技巧纯熟以后,给我织一条毛裤。11月10日,在我帮你做完煤炉子以后,你又说要给我织一副新手套。截至目前,围巾、毛裤、手套,还没见到影子,你又说要给我织一件俏绿俏绿的毛衣……”叶满枝惊讶地睁大眼睛,望着他语塞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你记性怎么这么好啊?”她已经许出去这么多承诺了吗?吴峥嵘将肩膀靠上椅背,目光晃向舞台,“所以,我到底什么时候能穿上这件俏绿俏绿的毛衣?”听他强调了两遍俏绿俏绿的毛衣,叶满枝不由想笑,安抚道:“回去就给你安排。”吴峥嵘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怕他还惦记毛衣,叶满枝指着舞台上的苏联姑娘说:“你看她们的布拉吉多好看,我今天也该穿一件裙子来的!”吴峥嵘惜字如金地吐出两个字:“冻腿。”两人前后左右都有观众,但叶满枝还是偷偷在他手背上摸了摸,“好啦,围巾已经在收尾了,先让你尽快戴上围巾,其他的就一样一样慢慢来吧。”对象记性太好,她以后哄人就哄人,可不能随口许诺了。时下的服装款式着实不多,哪怕把男装女装,成人服装和儿童服装全都展示一遍,半个小时也就差不多了。市第三中学的女高中生和几个苏联姑娘,穿着丝绒布拉吉表演了一支环舞以后,交谊舞会终于开始了。友谊宫的宴会厅前方,配有一支交响乐队,《蓝色多瑙河》轻盈活泼的旋律奏响后,叶满枝随着吴峥嵘在舞池里旋转,再次找到了被带飞的感觉。“我这次的姿态有进步吗?”“还不错,但腰还是有点软。”吴峥嵘在她腰上轻带一下,“你专心看着我就好,不要左顾右盼。”“不是你说的嘛,你家人可能会来参加这次晚会,”叶满枝的视线在会场里环视着,低声问,“万一被他们看见咱俩跳舞,会不会不太好啊?”她虽然没特意打听过,但是只从吴峥嵘的生活习惯、偶尔的只言片语,以及吴家长辈的职业推断,他们家可能不是那种观念开放的家庭。“咱们是以结婚为前提谈恋爱的,”吴峥嵘嘴唇轻轻翕动,“只要没在舞会上接吻,他们即使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叶满枝下意识抿唇,搭着他肩膀的掌心微微用力,“你看到他们啦?那我得主动过去打招呼吧?”“没有,现场好几百人,哪有那么容易遇见?而且我奶奶每晚八点准时休息,哪怕她真的来参加时装晚会了,这会儿也应该回去了。”闻言,叶满枝心里陡然一松,说实话,她有点担心与吴家爷爷奶奶的碰面。吴爷爷是大学的院长,高级知识分子。虽然吴峥嵘也是知识分子,但军人跟学者有着本质的不同。时下大学的极低录取率,让她对吴院长莫名敬畏。压在心里的大石被挪走,她这棵小树苗上的所有枝丫都舒展了,整个人瞬间容光焕发,神采飞扬。“那你陪我多跳几首曲子吧,”叶满枝脚下舞步愈发轻盈,“为了跟你跳舞,我特意打扮了好久呢!”吴峥嵘终于有机会将目光下移,放到了她这件略有些修身的乳白色毛衣上。“小叶同志今天堪称光彩照人。”叶满枝佯装不满地问:“那我以前就不漂亮啦?”吴峥嵘不想回答这种死亡问题,带着她转了两个圈。不过,在对方的一再追问下,还是笑着打了一个比方:“以前是朵漂亮的花,今天不但漂亮,还有香味了。”叶满枝连嘴都跟他亲过,却仍是因为这句话莫名其妙感到脸热。吴峥嵘真的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了,还是有什么隐喻啊?入冬以后,她经常把橘子皮和苹果核扔到煤炉子上熏香气,房间里确实有些水果香。她小小声地问:“你真能闻到香味吗?”闻言,吴峥嵘唇边跑出一丝笑意,隔了许久才“嗯”了一声。*舞会的另一侧,吴爷爷坐在外场的座椅里,脸色不怎么好看地说:“你看那小子像什么样子?都快贴到人家姑娘身上去了?”“爸,您能
第37章(67 / 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