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在意的角落,我摘下无名指的素戒,干脆地扔进了垃圾箱。
一曲罢,成北燃率先站起来带头鼓掌。
并亲手送上一束冰川渐变玫瑰,外圈围着几株荞麦枝和紫色桔梗花。
颇懂花艺的我一眼辨出这不是专业插花师制成的卖品。
果不其然,下面有人在起哄:“这可是北燃亲手为你插的花!”
“花店老板娘都说,这么心细的男人上哪找哦!”
第3章
顾知晓笑颜如花,欣喜接过,我却红了眼眶。
“我对花粉过敏。”
去年我的生日,成北燃为了远赴美国陪顾知晓参加比赛,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
待他到达,两手却空空如也,我生气地同他大吵一架。
“哪怕你带束花给我也好啊”成北燃竟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反驳自己对花粉过敏。
当晚我愤怒至极,佯装收拾行李回老家,他气定神闲地躺在沙发上瞥我一眼:“那就离婚吧。”
那是我们的第五十四次离婚冷静期。
事后他内心有愧,给我补了一条钻石项链,可那份延迟的心意早就失去了本该有的价值。
“成北燃。”
我叫住他,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疏离。
“我们聊聊吧。”
成北燃替顾知晓挡酒的动作滞住,一副会料到我说什么的样子。
包里的文件卷了又卷,深吸口气,我递到他面前。
“离......”
话没说完,成北燃大手一挥,毫不客气地把文件拍回来。
“有完没完了,上个星期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好了吗?”
“我都说了,这个比赛机会对晓晓来说很重要,你做长辈的人,让一让小辈怎么了。”
“报名文件是我替她交的,你现在再给我也没用了。”
我的心和身后的八层香槟塔一样,摇摇欲坠。
大学期间,我是乐房里拉琴拉到最晚的人,每晚锁门后下楼,成北燃就开着他的小绵羊,接我去南门吃夜宵。
校联赛夺得第一名后,他撺掇糖水店老板和当时在场的所有学生,为我办了次盛大的惊喜派对。
可自从遇见顾知晓,他联想到的都是她的事,张口闭口就是我对顾知晓怀有敌意。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身后传来顾知晓尖锐的惊呼:“阿燃!”
“怎么了?”
“酒洒到礼服上了,怎么办啊......”
仅仅是这样一件小事,成北燃又是像呵护孩子般亲手为她擦拭,又是宽慰她说“没关系,让林枂给你回家拿一件一模一样的,反正她也不穿。”
最后一句“她也不穿”是盯着我说的,两米开外的我宛若陌生人般尴尬伫立。
“那就谢谢嫂嫂了~”顾知晓朝我吐舌,手却顺势勾住了成北燃的腰间。
周围无一人替我说话,看笑话的目光在我们三个人之间来回环绕。
“愣着干嘛,快去啊!”
“可那是我订婚宴上的礼服......”艰难开口,我试图在成北燃脸上稍微窥见一丝有关我的情绪。
“结婚多少年了,讲究这些干什么?”
顾知晓伸手堵住他的嘴,楚楚可怜地望着我,好心替我“解围”。
“哎呀,嫂嫂不愿意就算了......”
“毕竟我是外人,我不希望你和嫂嫂闹不开心......”
成北燃不乐意了,他最护短,听见“外人”两字立刻板着脸呵斥我。
“什么外人不外人,都是一家人。”
“林枂,你别给晓晓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