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扬醒了之后,已经观望华彰自给自足有一会儿了,现在终于可以不装睡上手,便是倾尽百般招数。这样躺着的姿势放松、灵活性更大,孟扬便随心所欲从华彰身后摸上华彰的胸口,娴熟捻弄、挑刮乳头,时轻时重地揉捏着。他简直爱不释手,真不知道自己有天竟会对和女人绵软丰满触感完全不同的、因适度的运动而弹韧的手感如此着迷。和下半身轻柔的抽插相反,他越摸越下流,动作几近亵玩,配上延绵不断的吻,三个性感地带都被他齐齐进攻,煽情得要命。
如果说昨天晚上的性爱是疯狂,那么今天就是温柔的、充实满足的。昨天晚上华彰是海里的船,被狂风和猛浪不断侵袭,简直要倾覆;但今天他是被装在容器里的水,被孟扬握在手里温柔地晃动,来回涌动,他将溢未溢,那快感像是永远不够,但是又那么满足。
这一场“早操”持续了半个多小时,连姿势也没有换,意外地温情。没有让人面红耳赤的粗话,只有临近高潮时那种默契的、情动的喘息,粘稠灼热的空气,相互无言配合对方越来越狂乱的顶送,共同失控攀上的顶峰。
那甬道里的颤抖和收缩完全平息,孟扬也不愿拔出来,就这样从背后紧抱着他,直到阴茎彻底疲软,从被过度使用的小穴里“啵”地一声彻底脱出。
华彰亦没有开口,微喘着,还没能完全停止低弱的呻吟,昨天晚上的过度激情已让这些美好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
孟扬嘴唇在他发间亲吻着,这种无声的默许让孟扬感觉到华彰对他的纵容和宠溺,忽地,一点灵犀适时而来:
他哥似乎就是这样,即使再累,也总是任由他胡作非为。从他们相识至今,一直如此。
如果华彰真的只是把他当做可有可无、随时可以替换的情人,会做到这种程度吗?
是他未曾察觉,那些宠和纵皆源自于爱。
顿悟这一点,孟扬逐渐平复的心跳适时地再次擂动起来。
这心跳分明生自于爱,可与之伴生居然还有浓重懊悔。
孟扬觉得自己真是傻,他明明早就看出来了,却仍自蒙双眼一般忽略掉,去在乎那些可笑的尊严,差一点点就把他生命中的珍宝弄丢了。
他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仿佛催促,呼之欲出。
“哥,我爱你。”
这是不经理智衡量过是否得当的告白,说完他就有些懊恼。做完爱之后脱口的告白,怎么看都像是被荷尔蒙控制之下的冲动之举,太草率,根本无法负载他沉沉爱意。
怀里的身子猛烈的颤动了一下。
孟扬真怕华彰觉得自己莽撞、轻浮,斟酌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华彰没回头,一向沉稳带着冷意的声音失了从容,一听就知道声音主人是在气恼自己的羞涩,那样的别扭中藏着从未表露过的深情:
“…我也爱你,阿扬。”
孟扬有足足三秒没有任何反应。
这是华彰第一次说爱他。
孟扬从未希冀他的告白能得到华彰的直接回应,于是,这巨大的幸福冲击得孟扬简直不知所措,他抱着华彰的手开始颤抖起来,松开了,要把华彰转过身来面对自己。
华彰这辈子哪里和人这样表白过,脸红到耳根,自然不愿在此刻面对他的眼睛,简直是慌张地推拒反抗孟扬的挪移,要用发脾气来掩饰害羞:“干什么?…唔…”
孟扬索性整个人覆了上去、专制地吻住了华彰的嘴唇。
孟扬吻得浓烈,又那么小心,还有些固执,像是要用这个吻要他知道、要他接受的不止是这个吻,还有他的心、他的爱、他的身体、他的全部。
被扣住的那手不知从何时起不再推拒,掌心相贴,白皙与麦色紧紧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