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时华彰心头涌起一股无名的躁意，不知道到底是因为酒精让他全身皮肤如同烧灼般发烫，还是因为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的某种期待和不安。

等待的期间手机屏幕亮起，上面熟悉的头像发来信息：哥，我已经在门口等了。

电梯门开了，华彰把屏幕按灭，走进电梯。

而一双手正在此时挽上他的胳膊，乖顺而又讨好的男声说着柔软的体己话：“华总，您今晚喝的多啦，我会照顾好您的。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呢？”

“…我家。”华彰烦躁地随口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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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生微微一愣，受宠若惊：“好呀，华总。”

华彰没有看对方，但他知道身旁的年轻人最多20出头，生着一副和声音十分相符的白净脸庞，单是看外貌的话，根本没人知道他做的营生。

或许这也是华彰心头躁意的来源之一。李厉怕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见华彰今晚上似乎对女人兴致缺缺，竟然以热闹为由试探性地叫了几个年轻的男侍者，然后暗示性道：“最近听说华总的爱好有一些改变，时代在变，新的尝试也不是什么坏事嘛。”

华彰多少有些尴尬，倒不是因为他玩起男人这件事情被人知道，毕竟这在他们的圈子里面也不算少见。主要是李厉大概流言只听了一半，否则只要听说过最近跟在他身边的男情儿孟扬是什么样的体格和外貌，也不会安排这些像刚从花茎上折下的花苞一样的娇嫩男侍。

华彰脸色难堪，但不论如何，被误会是上面那一个，总好过相反情况的尴尬。

华彰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就这样待到了晚上十一点，一直沉寂的手机收到孟扬发来的消息：他年轻的的情人终于意识到金主这场应酬实在太久了，问什么时候回家，要去哪里接他。

如果孟扬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孟扬会是什么反应？

华彰一时冲动，把地址发了出去。

侍者里头有个没其他年轻男孩那么娇俏，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那种开朗的气质隐约还能让华彰想起刚认识的时候的孟扬，于是这一晚上华彰应了他最多的话，离开时对方也顺理成章地跟了上来。

华彰就在下意识想要拒绝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李厉关于新鲜感的那番暗示，于是鬼使神差地，他没有拒绝。而现在，孟扬已经在会所门口等着，年轻的男侍挽着他的胳膊，似乎没有发现他沾沾自喜今晚傍上的地产二少肢体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

银灰色的迈巴赫就在会所大门口停着。他的司机、他那任性的情人，就靠着车身，手插在口袋里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华彰和男侍走出会所旋转门时，似乎有感应似地，孟扬正巧抬起头。华彰看到那张他分明每天都能见到，但此刻还是想见得要命的俊朗面庞上，尚未来得及多做出什么表情，眼神先冷了下来。

华彰脚步不由得一顿。

侍者顺着他的眼神望去，看见那辆贵气的汽车，和穿着简朴但外形却和车相互辉映的司机。然而再英俊那也只是个没钱的司机，他不明情况，只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华总，司机在等着呢。”

“…”只是看到孟扬那一个眼神，华彰就隐隐萌发让侍者离开的念头，而这种念头恰恰怂恿他继续硬着头皮把这个糟糕的计划进行下去。

正如李厉所说，一味惯着只会宠坏，这是个适当的提醒。

他就这样在心里对自己说。

于是华彰回那个侍者道：“没什么，跟上吧。”

孟扬一言不发地看着两人走近他，眼神像要洞穿什么似的死死跟着华彰，直到两人走到车前，孟扬仍然没有打开门的意思。

氛围很奇怪。见这个年轻司机这样没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