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着痕迹地迅速看了孟扬一眼,对方正半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他只好低低嗯了一声以示回应,打开车门下车。
一路上的职员们见他眉心蹙起,唇线紧抿,不论是神情还是步履都带着肃杀之气,心知今天面对上司的时候要比平时更谨小慎微些,最好是能避则避。
华彰并没有这个自知,坐进办公椅就开始低气压地忙碌。于他而言今天没有任何差别,包括胸腔里头那种没有缘由的焦躁。
这种焦躁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星期,是从孟扬失联后再次出现那天开始的。
在上一次他专程去宁县找孟永健谈过之后,孟扬突然消失了几天。
或者说,不是消失,只是没有回复信息。因为至少华彰能够看到孟扬社交账号上帮朋友转载朋友新店开业酬宾广告的动态,这更过分:孟扬已读不回。
华彰都快气疯了,他思来想去,把这理解为恃宠而骄。
但就在华彰忍耐了三天,终于忍无可忍,盘算着要用怎样的手段逼他现身时,孟扬却在三天后的夜晚,带着一些简单的行李,回到包养关系确立后他们常常一起度过各式各样夜晚的那间高级公寓。
秋雨寒凉,孟扬身上穿的黑色厚夹克被浸呈更深的颜色,他淋了雨。那具高大的身躯有些抖,嘴唇泛白,跟坐在沙发上等他的华彰扯出了一个神情复杂的笑容,他说。
“…哥,我好冷。”
分明莫名其妙搞失踪的是他,现在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也是他。
于是华彰连几天见不着人的气都生不下去了,紧皱着眉把人推进浴室洗热水澡,并屈尊降贵地亲自给他年轻的情人冲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如果是往常,孟扬一定会带着性感而甜蜜地声线讨巧一样地说一句谢谢哥。可华彰没有等来想象中的感谢,孟扬喝了茶,仍是无神的。
华彰也不认为应当和一个小他好多岁的年轻人计较这种。不论如何,他最初的目的达到了,孟扬从那天起就乖顺地待在他的身边,并且自觉以接送他上下班并准备好晚饭为工作似的,没有再提什么回去宁县那个破烂修理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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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彰能看出来他的情绪不高,他尝试过理解孟扬:或许孟扬和孟永健说开的时候闹了些不愉快,过些时日就会好起来。但这样的状态到现在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星期,华彰心里因此产生的烦躁也愈发浓重。那些他原先有点嫌弃、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慢慢习惯的孟扬在生活里对他表现亲昵和爱意的幼稚的小把戏,现在通通不见了。
比如说一些突如其来的背后拥抱、有点轻浮但不失爱意的抚摸、睡前带着笑意的晚安、开车送到目的地后怕被人瞧见所以动作迅速的那个轻吻…
更不要说他最沉迷的和孟扬的性爱,都已经两周了,孟扬仍是兴致缺缺。他仍然会做,但感觉却和之前不一样了,之前因为见面机会难得,见一次孟扬都要像干够本似的不知疲倦的做上将近一晚,几乎是华彰都要暗自怀疑究竟是谁才是情人的地步。
但这两周下来做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华彰本来就是拉不下脸主动索求的性子,最多也就是把浴衣的袍子扯开些,孟扬见了自然知道他想要。可孟扬全是被动的,沉默的,那些以前爱说的下流话也不说了,一场爱做下来就跟完成任务一样。
华彰不想承认他会因为这些消失的习惯而感到不安,更不想像是欲求不满似地拉下脸来询问一个被包养的情人:你为什么不这样做了?
那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但心里的烦忧并不会因为他的矜骄自持而减少半分,甚至到了旁人很轻易就能瞧出来的地步。
于是在今天华彰参加的酒会上,眼尖的生意伙伴看出他的心不在焉,便饶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