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扬微微一愣。

华茵那个亲密的昵称让他本来生了他自己也知道不合适的念头，暗搓搓想就着这个话题了解一下华彰的想法。说不定他也能...

但没想到华彰直接把话题切掉了。

孟扬就有点可惜。

快速权衡利弊之后，孟扬认定还是不要告诉华彰，他姐姐误会了他们俩的关系。他没有勇气赌华彰的反应，他认为笑着回应是一种希望最为渺茫的可能，而更大的可能是会见到华彰对此生气或者嘲讽，但如若是后两者当中任意一个，孟扬都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能否承受。

于是孟扬就走到华彰身边，模棱两可地回答：“…也没什么。就问我是哪里人、之类的…”

孟扬不想编些什么出来骗华彰，所以只回答了其中一部分。

华彰狐疑：“你就真当应聘回答她？”

“…对，对啊。”

华彰沉默了一会儿，没再对这个说法有什么表示，看样子是信了。他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想到今天本来答应好孟扬，但又被临时中断的约会，华彰十分绅士地开口道：“现在还有一些时间，你还想去哪？就算是对今天行程中断的补偿。”

孟扬这才被提醒他今天要跟着华彰来的那个目的，于是那些什么没能闹一闹也跟着叫上宝贝的可惜、对象家长认同的幸福感、和没能说真话的忐忑统统抛到脑后去了，见华彰这是要走的意思，就有点不解，还有点急：“您不是让我来做您喜欢的事吗？”

他还能想去哪里？当然是想去华彰的身体里。

孟扬又不是什么纯情懵懂没开荤的毛头小子：把衬衫整整齐齐收束进隐隐勾勒出挺翘臀线的西裤的性感男人、宽敞明亮充满禁欲气息的办公室、他的今日限定实习生身份。要素已经非常齐全了，如果这样还不能让他产生一些题材经典色情幻想，那么那些青春期时和同班男生一起津津有味欣赏过的视频岂不是都白看了？

华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孟扬的意思，显然觉得很是荒唐，当即就皱着眉冷冷投出反对票：“不要胡闹，这里是公司。”

孟扬对他的过河拆桥十分不满：“明明是您说的要不要跟您来公司、不是说要做您喜欢的事…？”

华彰又回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他不应该把这两句话搭在一起先后说，孟扬的理解其实也没有什么错处。

他扶了扶额，有点迟疑道：“孟扬，我指的是回公司处理完事情以后再…”

孟扬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在心里偷偷权衡华彰话里拒绝的坚决程度，然后还是决定试一试。

“您这几天都没有再叫我阿扬了。”孟扬就在这时适时地指出他这几天一直在迁就的不满之处。

华彰微怔，知道孟扬控诉的事情他不占理，这就想要说些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解释，但孟扬继续开口了。

“我知道您是叫不出口，所以我都没有提，”孟扬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他没抬头，看起来有点低落：“但是明明是您答应了今天会陪我。”

华彰眉头一皱，正打算开口，又听孟扬继续说：“也是您说我可以对您任性一点。”

华彰无语地看着他，怎么都有点被可怜小狗套牢的无奈感。

孟扬没有赌错。

华彰分明意识得到孟扬这样根本就是在耍无赖，但他就是很意外地吃这一套。更不要说孟扬今天看起来实在诱人，他嘴上拒绝归拒绝，多少还是因为孟扬提议里的禁忌意味动了心，兴趣渐浓，那本来就逐渐崩解的“这里是办公场所不应该做爱”信念更是摇摇欲坠了。

“...好吧。”华彰败下阵来，转身要走向办公桌坐下，还在嘴硬道：“不过不许做到最后。不能在公司做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