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循看着过分兴奋的崽儿,把他抱起来捂住眼睛:“睡吧。”

他向来思虑周全,这回因为求偶的建议是裴复复提出来的,大意了,就忘记先把关键的小崽子哄睡。

这种失误在萧循的人生里不多见。

小孩子在黑暗的坏境中更容易入睡,萧循先不管外面摆烂的大美人,把裴复复抱到里屋,坐在窗下,耐心地拍着他的后背哄睡。

清凉的夜风徐徐吹入,吹在裴复复红扑扑的小脸蛋上。

萧循柔声道:“我们来数星星。”

裴复复:“好噢。”

小崽子认真数着,萧循轻轻晃着胳膊,躺在爸爸臂弯里就像躺在水波晃动的小船上。

晃着晃着,星星便数不清了。

裴复复阖上眼皮,沉入梦乡。

萧循小心翼翼地将裴复复放进孩子床里,这张小床利用率不高,裴复复大多时候是跟他们一起睡一张床。

放好孩子,萧循没有立刻走,而是又拍了一会儿,确定不会醒来后,才起身出去。

不知道外面那个睡了没。

估计睡了。

萧循黑着脸,以他对裴酌入睡速度的预计,梦都开场一半了,是远远快于儿子的。

睡着了再折腾大美人,平日里倒是能被睁一眼闭一眼地容许,但萧循如今还是戴罪之身,有些束手束脚。

明日好不容易能上朝,能解禁。

他走到摇椅边,裴酌果然闭着眼睡着了。

哄复复睡着花的时间实在太长了。

萧循弯下腰,伸手一捞,把裴酌抱进屋去。

裴酌并没有完全睡着,他还记着陛下今晚忙活这一通的目的。

萧循嘴上的解禁祈求他还能严词拒绝,但行动上的……他暗恼自己的心软,见不得萧循劳而无功的样子,即使得献上自己给人做功。

他真是爱惨了。

裴酌舔了下唇,凑到萧循耳边,小声道:“陛下舞剑意如何?”

萧循浑身的肌肉霎时僵硬,这一刻,他觉得过去的五天仿佛过去了五年,比刚在扬州见到裴酌时更迫切。

在扬州时,总有很多事,南巡的双重目的,找到奔波劳碌的裴酌的爱恨交织,得知自己有一个儿子,怕复复不亲近他的焦虑,还要平衡朝政、裴酌、复复三者之间相处时间。

而现在,一口一个爸爸的儿子睡着了,朝政……朝政已经五天没处理过了,甚至一时想不起来上次上朝的光景。

大美人也养好了。

萧循直白道:“想上床。”

裴酌:“……不能含蓄一点吗?”

萧循:“回摇椅?”

裴酌:“不能正常一点吗?”

为什么天天解锁这个解锁那个。

萧循道:“复复在里面睡觉,你能不叫吗?”

裴酌面皮一红:“……”

他感觉摇椅挺脆弱的,不能承载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

半个时辰后。

感觉对了。

裴酌见滚到地上还不肯罢休的萧循,好像腾出一分钟时间转移地点能要了他的命,十分后悔心软。

真是斯文扫地!

……

夏季经常有雷暴雨,恰好遇到周末不用调整课程,裴酌醒来的时候,外面乌云滚滚,半片天空都是青的。

裴酌怀疑自己嘴角也是青的,不然为什么喝水有点疼。

天沉了一个早上,没有电闪雷鸣,按照经验下午才能下雨,因此并不耽搁萧循开朝会。

见到久违的陛下,大臣们几乎热泪盈眶,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私下经商的大臣,家族内部商议过后,决定跟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