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现在显然是更信任卫希的。
这也是正常。
毕竟连她现在都不太信任自己,都不知道之前的自己到底天天都在干什么,怎么会认识那个奇奇怪怪的光头粉毛。
殷容进了自己的房间,啪地一声把灯关掉:“晚安哦。”
“晚安。”乘屿道。
她躺在床上,手机屏幕荧荧当是病情也有所好转呢。
她很有成就感,觉得自己把她养得很好。至少住在自己家,她是从来一句抱怨都没有。于是又发去。
[还是跟姐姐住的好吧?]
消息发出去就没回复了,殷容无聊地玩起手机,结果没几分钟,房门就被敲响。
乘屿的声音响起来,清凌凌的,隔着门板,有些不清楚:“姐姐。”
殷容:……
她起身趿上拖鞋,几步小跑去开门,先谨慎地打开一条缝:“你说什么?”
“你的房间也是套房吗?”乘屿道,她很温和地笑,“可不可以收留你一晚上?”
“你刚刚叫你什么?”殷容才不放她进来,她眯起眼睛,有些狡黠,还是从那条缝里望她,“你再叫一遍。”
乘屿乖巧又道:“姐姐。”
殷容心花怒放地把门打开闪烁着,映在幽深瞳孔里小小一片白框,是搜索的链接。
搜索框里只有三个字。
[沈明雾]
-
翌日清晨,殷容醒的很早。
她起来的时候乘屿已经洗漱完毕,正在房间里收拾,门虚虚掩了一条缝。她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从她门前路过,然后顿住脚步。
几步就撤回来,推门而入。
乘屿被她惊到,迅速回过身去,修长手指还捏在系了一半的衬衣扣子上:“……怎么了?”
殷容也不知道是起床气还是什么,总之感觉火烧火燎,态度冰冷,只是刚醒来,音色还有点软绵,她说:“脱掉。”
乘屿把扣去。
女孩的沁香瞬间包围了她,阳光从她身后的玻璃窗洒进来,被绿荫染的斑斑驳驳,映着她身上的那件珠光色的吊带睡裙,在尽数流淌在她眼底和身上。
那吊带裙,刚刚她进来时乘屿没仔细看,不知领口大小,此刻更是完全不敢低头,眼睛只能往旁处望。
“什么都没有。”她仰着头艰难道,喉结滚动,后脑已经完全抵在冰冷的窗上,“你别动你。”
“是吗。”殷容语气很淡漠,根本不把她的要求当一回事,“没有你不能看看吗?”
她也才刚睡醒没多久,此刻大脑和某个地方开始一起突突地跳。
殷容终于解完那几颗扣子,伸手就要拉开她的衣服,指尖从她腰腹处划过,被空调吹的微凉,却让她觉得滚烫战栗。
乘屿猛地握住她的手,制止她的动作。
“你别过来,”她耳根通红地道,接着扭头朝门外喊:“卫希”
……
卫希敲了门,门没有开。她听见殷容带着愠怒在里面道:“没事。”
她只能应声“好”,然后犹豫要不要退开。犹豫之时还听到大小姐的声音,她很趾高气昂地训斥对方,声音又脆又娇:“你叫人做什么?你叫你脱掉……”
卫希身形一顿,然后脚下生风,以最快的速度蹭蹭溜走了。
这种男女之事实在很不好插手。她现在也觉得脑仁疼。
昨天晚上乘屿突然起身,说小姐要她过去。她当时还不明人事,牙尖嘴利地反问了一句,说这么晚叫你去干什么,乘屿很平和地看她一眼,说你觉得是干什么?
卫希当时就略有开窍,于是她沉默地看着她出门,又在猫眼里关注着她和殷容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