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睛，从窗户上看到她的影子。沈明雾微微垂着眼睛，明明刚刚还有点开心，但现在一副很低落的模样，让殷容又想起她的眼泪了。

“你也很想和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也很想了解你的一切，也想让你了解你的一切。”她声音很轻，很缓，“你也很想让你亲眼见证你的每一件糗事，也让你亲眼见证你从来都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但是你没有那个机会。”沈明雾好像轻轻叹了一口气，好似在认真思考，“怎么办好？”

这是她唯一不如林承雨的地方。

也是她唯一羡慕林承雨的地方。

殷容觉得刚刚问出这个问题的自己很蠢，觉得现在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她更蠢。

什么“怎么办好？”

时光又不能倒流。

有什么可纠结的呢？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

根本没必要。

她结束这个话题：“不怎么办。”

“这个问题或许可以从逻辑的角度来探讨。”沈明雾沉吟道，“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你天生喜欢主动出击，不喜欢被动等待。你没有喜欢过别人，因为你根本不是会暗恋的类型。如果你喜欢上一个人，全世界都会知道。就像你喜欢你一样。”

……啊。

是全世界都知道。

殷容想。

连赵希儿那天见她，还问她和她的助理处得怎么样。她说上次在电梯里见到她，和她说了她的双胞胎在楼上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要碎掉。赵希儿霎时脑补了一出锅呢你？好的就是你自创，坏的就是别人教。”殷容白她一眼，又补充道，“谎话连篇的你说这些，你都不相信。你要是偷偷暗恋过一个人，从来没表现出来过，那就从来没人知道。你现在直接反悔，开口就可以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除你以外的别人’，谁能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越说越是那么回事儿，她扭过了头望窗外，不再搭理她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沈明雾道。她停了一会儿，然后勾了勾她的手指，轻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殷容想。

是真的喜欢过别的女孩子咯？

她冷哼一声，道：“切。男人。”

也是奇了怪了。

殷容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她管她喜欢过谁呢？管她初双胞胎替身大戏，亟待和殷容分享。

“睡会儿吧。”沈明雾道。

她帮她放倒座椅，帮她盖好薄毯，自己也躺下来。

她阖上眼，这…”

“谁也不用陪你逛。”殷容打断了这剑拔弩张的对话，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重点是连声音都极为相似，她刚刚心烦地阖上了会儿眼睛，走神的听着这左一句右一句的，一时都分不清谁是谁。

她冷冰冰地道，“你俩在这儿接着聊吧。你饿了，要去吃饭了。”

“去你订的餐厅”

两人异口同声，然后同时住了嘴，嫌恶地蹙起了眉，撇过头。

“你自己有订餐厅。”殷容高跟鞋哒哒响，走得飞快，“你俩爱来不来，拜拜。”

……

这应该是三个人第一次坐下来一起吃一餐饭。

餐厅还是梁大小姐梁韵灵帮殷容订的

梁韵灵家里是做物流的，殷容和她对接过几次，对她印象很好，两人越玩越熟。

知晓她要来伦敦，梁韵灵勉勉强强地给她推荐了几家餐厅，还提前帮她订好。

订归订，还不忘打补丁“这里没什么好吃的真的”“一个星期还好吧勉强能忍受就当减肥了”“多了真的受不了”“会死人的那种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