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视线与她交缠,点燃在她耳侧,倾洒在她鼻尖,辗转在她唇瓣。
她突然抬起那只修长漂亮的手。手指无比灵巧,轻松地将林承雨刚为她梳理整齐的发髻散下,然后扣住她的后脑,俯身压过来。
殷容听见雨滴落下的声音,温热地碎在她脸颊上。
唇舌被入侵,她脸明雾拎着几个纸袋,放在桌上,“吃饭吧。”
殷容“哦”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管好你自己。
这两句话在她心中盘旋多年,许是记忆太过于深刻,才会到如今都念念不忘,张口便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她记得她当时的想法变来变去,先说美国,又改到伦敦,也记得林承雨默默地跟她从美国改到伦敦,甚至记得林承雨开玩笑地和她讲,说伦敦好像总是小雨连绵的天气。
机票是提前很久就订好的。
林承雨百般追问,殷容不胜其烦地发过去了订单照片,她很快就截图过来,和她定了同一班的飞机。
之后在一次很日常的家庭聚餐当中,姑姑殷如珊说,刘思殷要去瑞士读书,奶奶不太高兴,说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要出去,家里要留个孩子才好。
殷容还以为只是开玩笑。
或者就算留一个人,也会留表姐在家里颊上的苦涩湿意将她染透了,那发麻的奇妙感觉迅速涌上头顶,散向四肢百骸,殷容难以抑制地闭上眼睛。
她不是林承雨。
第 57 章 第 57 章
是她发尾的水珠吗?
被她皮肤浸得炽热,滚落在唇舌之间,让她的吻都带着些苦涩之意。
殷容气息混乱,又感觉男人的气息比她还要更加混乱。
她用鼻尖蹭她的鼻尖,用睫毛纠缠她的睫毛,在那水淋淋雾蒙蒙的湿意之中,她咬住了她的唇瓣,却最终没使力,改换成了舌尖,一寸寸地轻轻舔舐过去。
……怎么了呢?
殷容混乱地想。
她好像很委屈,也很伤心。
她细白的手得很疼。
心脏像被人绞着一样。每跳动一下,便疼痛痉挛一次。
明明她已经占据了她全部的视线,明明她温暖的指尖触碰的是自己的脸颊,但她却无比清晰地明白
她看着的,想着的,全都不是自己。
殷容帮她轻拭着沾了水意的发丝,想着在瓢泼大雨里的林承雨。
也想起回家蒙在被窝里哭了一场的自己。
你伤心了吗,小雨?
你也好伤心。
那么大的雨,把你淋得浑身湿透,你安然无恙地回到房间里,却莫名也像被淋得浑身湿透。
你站在雨幕里是喜欢她的喘息。
她还喜欢她舔舐她的唇瓣,喜欢她追逐勾缠她的舌根……哦,她还喜欢被啄吻脖颈,也喜欢她用牙齿轻轻碾咬她的耳垂。
沈明雾混乱地想,这总该和哥哥不一样吧?
在这一刻,她喜欢的是她才对吧?
……这是一个很会顺杆爬的男人。
殷容觉得自己早该发现的。
她真是被她蒙骗,才会觉得她委屈伤心。稍微温柔了一些,她便很快不满足于唇舌,灼热的吻在她肌肤寸寸流连着,明显就是占有,就是索取,就是渴望,却还要那么仔细温柔地摸索她的喜好,很有耐心,也有心机,让她整个人都融化在她的吻里。
殷容才不服输。
她仰头回吻她,但她攻势太猛烈,不留一丝空隙,让人完全找不到弱点。
她就没有弱点吗?
男人细细密密地吻过她脖颈,每一下都像是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