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姑娘不解。
姜韫兮拿起茶杯轻抿一口,“我听闻前段时日,徐三小姐曾夜会张大公子,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这话像块石子投进热油里,花厅瞬间炸开了锅。
徐三小姐徐望舒愣了下,随后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一张脸涨得通红,指着姜韫兮的手都在发颤:“你胡说什么!”
周围的贵女们“哗”地围拢过来,目光在徐望舒和姜韫兮之间来回打转。
徐家刚升官不久,是书香门第,重名节,徐望舒更是出了名的端庄,怎么会和纨绔出了名的张大公子扯上关系?
瞧着徐望舒的脸色,姜韫兮放下茶杯,茶盖与杯沿碰撞出清脆的一声,恰好压过满厅的嘈杂。
她抬眼看向徐望舒,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我是不是胡说,徐三小姐心里该有数。”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上月十五,月色正好,有人瞧见张大公子的马车停在徐府后巷,直到丑时才离开,而那日,徐三小姐说自己染了风寒,并未出门。”
李清婉抱着胳膊冷笑:“我就说徐妹妹前几日怎么总躲着人,原来是出了这等事。”
“你……你血口喷人!”徐望舒气得浑身发抖,“那日我确实病了,府里的丫鬟嬷嬷都可以作证!”
“哦?”姜韫兮眉梢微挑,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划着圈,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徐望舒身上,“这么说来,这谣传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徐望舒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偏偏倔强地不肯落下,胸口剧烈起伏着,“姜韫兮,你怎能如此污蔑我清誉!我徐家世代书香,最重纲常礼教,岂容你这般信口雌黄!”
她说着,一口气没顺上来,突然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单薄的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原本娇俏的脸蛋此刻惨白如纸,连唇色都褪得只剩一点青灰。
她身边的贴身丫鬟青禾急得直跺脚,往前迈了半步挡在徐望舒身前,眼眶通红地对着姜韫兮福礼,声音又急又气:“姜大小姐!我家小姐自小在府中规行矩步,连陌生男子都少见,怎会做出这等事来?您怎能仅凭几句无凭无据的话,就这般糟践我家小姐的名声!”
姜韫兮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浮沫,热气氤氲了她眼底的神色,语气却凉得像冰:“哦?那是不是谣传,我还当是某些人自欺欺人呢,毕竟有些话传得久了,听得多了,由不得旁人不信。”
这话像根淬了冰的针,精准地扎进徐望舒最在意的地方。
她猛地止住咳嗽,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瞪圆了杏眼,那双平日里总是含着水汽的眸子此刻盛满了惊怒与惶恐,死死盯着姜韫兮。
周围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那些若有似无的目光落在身上,比针扎还难受。
徐望舒只觉得一股气堵在喉咙口,抬手狠狠一脚踩在脚边那丛开得正盛的芍药上,花瓣被碾得粉碎,汁液溅在她月白色的裙摆上,像极了难堪的污渍。
“你……”她指着姜韫兮,指尖都在发抖,脑子里却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敲了一下姜韫兮这话,这姿态,分明和方才她自己掷花时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
她突然意识到,姜韫兮这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徐望舒脸色忽然苍白无比,她瞧着林湘希望她帮自己说话,可那人只是移开眼当作看不见。
姜韫兮将这一切收入眼中,抬起玉手举起茶与她遥遥相望,好似讽刺她,又似在可怜她。
只有针扎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知道痛。
果然,接下来的时辰里,再没人敢提半句流言,贵女们围着在一起说笑,偶尔看向姜韫兮,也多是敬畏。
姜韫兮唇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