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当初楚寒熙刚登基时,对姜家的厌恶几乎摆在明面上,连带着对姜韫兮也冷得像块冰。

那时候她看着姜韫兮在宫里孤零零的样子,心里疼得慌,哪能想到后来的光景。

“老奴还记得,前些年您还跟老奴说,只要姑娘能在宫里安稳度日就好。”何嬷嬷也跟着道。

姜太后抬手摸了摸手边的暖炉,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心里更暖了些:“是啊,我本来都不抱什么希望了,没想到这后位,还是姜家的。”

何嬷嬷陪着姜太后在窗边说了会儿话,话题无非是叮嘱宫人好好照顾着姜韫兮,或是念叨着姜韫兮昨夜是否歇得安稳。

姜太后本就起得早,说着说着,眼角的倦意就漫了上来,打了个轻哈欠后,靠在软榻上慢慢阖了眼。

何嬷嬷轻手轻脚地替她掖好披风,又在旁边放了个暖手炉,才屏退宫人,静悄悄地守在一旁。

辰时刚过不久,姜韫兮就来见姜太后了。

姜太后眼睛一亮,眼里的睡意都还未消散,连忙让何嬷嬷扶她起身:“快,快让她进来。”

话音未落,殿门就被轻轻推开。

姜韫兮穿着一身明黄色宫装走了进来,衣摆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动,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

阳光落在她发间的珠钗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她眉眼弯弯,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一眼望去,既有皇家的端庄,又不失少女的温婉。

“儿臣参见母后。”姜韫兮走到殿中,屈膝行礼,声音轻柔得像春日的风。

“快!快起来!”姜太后连忙伸手,语气里满是疼惜,“地上凉,别跪坏了膝盖。”

何嬷嬷适时上前,扶着姜韫兮起身。

姜太后拉过她的手,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背,连忙把她的手揣进自己的暖炉旁捂着,“怎么不多睡会。”

姜韫兮笑着摇摇头:“笙笙再睡下去,怕是要错过了时间。”

说完,她抬眼看向姜太后,见她眼底还带着熬夜的红血丝,心里微微一暖:“母后昨夜是不是没睡好?看您眼下还有些倦色。”

姜太后拍了拍她的手,眼底的激动又涌了上来,声音都有些发颤:“看到你,母后就不困了。”

她细细打量着姜韫兮,看着这身象征着尊贵的明黄色宫装,看着她脸上的笑意,眼眶微微发热。

姜太后看着她,心里的激动又涌了上来,她的笙笙,终于要熬出头了。

“这支簪子,你还带着啊。”

姜太后的目光落在姜韫兮发间时,忽然顿住,随即眉眼弯成了月牙。

那支鎏金牡丹点翠簪子,还是她刚入宫那年先帝亲手给戴上的。

姜韫兮抬手轻轻触了触簪尾,指尖划过冰凉的金玉,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这支金簪是姑母您当年亲手为我挑选的,对您而言是盼我安稳的心意,对我来说,更是宫里唯一的念想,自然要好好带着。”

这话像温水淌过心尖,姜太后的眼角瞬间泛起微光。

她握着姜韫兮的手紧了紧,絮絮叨叨地说起往事。

姜韫兮静静听着,偶尔点头应和,殿内的暖意裹着细碎的话语,漫过了窗棂。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该用午膳了。”何嬷嬷在一旁轻声提醒,目光扫过窗外,日头已渐渐移到正中。

姜太后正想应下,殿外却突然传来内侍高唱的声音,带着几分庄重:“陛下驾到”

这话让殿内的气氛瞬间一静。

姜太后愣了愣,随即连忙起身,拉着姜韫兮整理了一下衣摆,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楚寒熙今日并未传旨说要过来,怎么会突然驾临慈宁宫?

“看样子,是来寻你的。”

没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