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之前,我有个请求。”
楚寒熙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指腹摩挲着温润的瓷壁,抬眼看向姜韫兮,眉梢微挑:“什么请求?”
姜韫兮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要一份圣旨,一份盖了玉玺印章的圣旨!倘若陛下有一日负我,这道圣旨便要能放我出宫离去,从此与皇室再无牵扯。”
楚寒熙盯着她眼底的执拗,沉默片刻,指尖轻轻叩了叩茶盏,喉间溢出一声低笑,语气却透着几分认真:“好,空白圣旨我宫中常备。”
话锋一转,他又补充道:“至于你要的‘放你离去’的承诺,得等成婚后再写进圣旨里。”
“我现在就要!”姜韫兮立刻打断他,指尖攥得发白,“陛下若真心应我,何必要等成婚?今日若不给,那先前的话便全作数,这婚我依旧不愿结!”
她知道自己在赌,可面对皇权,这道圣旨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安全感,绝不能等。
楚寒熙将茶盏重重搁在小几上,青瓷与木面碰撞发出脆响,打破了车厢里的沉寂。
他看着姜韫兮紧绷的侧脸,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涩意。
说到底,她还是不信他,连这点等待都不愿给。
沉默片刻,他终是松了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妥协:“好。明日我亲自写好圣旨,让顾靖川给你送去,不过今日要送去姜府的圣旨,你也得接。”
姜韫兮眼睫猛地一颤,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她垂着眼,指尖轻轻蜷起,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羽毛:“好。”
见她这般乖顺,楚寒熙先前刻意维持的冷脸与威严瞬间崩了线。
他俯身向前,长臂一伸,直接将人牢牢搂进怀里。宽大的手掌扣着她的腰肢,力道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卿卿,我的好卿卿。”他把头埋在她颈窝,声音褪去了帝王的冷硬,添了几分压抑许久的喟叹,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肌肤,“我等这一日,等了好久了。”
楚寒熙扣着姜韫兮腰肢的手又紧了几分,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兰花香,心里却翻涌着藏了许久的焦躁。
他原本还想着,等一切安排妥当,再慢慢跟她解释,可乔鹤龄那目光总在她身上打转,还有不少人盯着她,哪还有时间慢慢等?
他怕再拖下去,又会生出变故,于是斟酌着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先前母后身边的女子,我压根就不记得她的面容,卿卿可在意否?”
他想把所有可能让她不安的事都摊开,只想让她信自己。
可姜韫兮正沉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间没听清楚寒熙的话,只下意识抬头问了句:“什么?”
楚寒熙听见这两个字,心瞬间沉了半截,手上的力道忍不住加重了些。他以为她是故意不想听,是还在怀疑自己。
“疼……”姜韫兮被勒得皱起眉,连忙解释,“我只是在想着父亲母亲那边要怎么说,不是故意不听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