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和德妃都是温柔的人,膝下又无子嗣,想必不管陛下选择谁,她们都会很好地照顾公主的。”

其他人或许不晓得,但贵妃和德妃都知道崇庆帝的身子出了问题,未来几年,甚至几十年都说不定后宫还能不能有皇嗣降生。

仅存的几位皇子公主便成了香饽饽。

此时能拥有一个皇嗣,就算是抓稳了陛下的些许偏爱。

贵妃和德妃两位高位开始为了这件事情轮番较量,宫中日日闹个没完。

皇后没了,不必日日请安,杨佩宁只明哲保身,鲜少出宫。

直到日头起来,到了盛夏天里头,忠王妃入宫拜见。

说起寅王府和庆王府接连发生的变故。

“陛下不知怎的,突然发落庆王去镇守西北。连婚事也耽搁下来,不再办了,这几日他日日入宫求见,陛下都不见他,娘娘可知道是何缘由?”

杨佩宁想,大概是崇庆帝已经初步发现端倪了。

庆王和万贵太妃的关系,不查便罢了,若崇庆帝真要细查,难保不能查出蛛丝马迹。

先帝朝还存活的嫔妃可不少,寅王那和陛下越来越相近的长相,想不让人怀疑都难。

这才是万贵太妃一直苛待寅王,让他重病在床始终不能痊愈的真正原因。

不过,有些话,她却不能宣之于口。

“陛下如何对待庆王不要紧,要紧的是万家牵扯进前朝大案之中,万厉昔日迫害良家女的那点子恶事尽数被揭露出来,京中那些对王妃不利的谣传,也就不攻自破了。”

忠王妃今日可是一改之前宫宴上的愁容满面,取而代之的是容光焕发地勃勃生机。

“万厉获罪,婆母也知晓了万贵太妃的丑事,虽没有说起什么,可也不再同和静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了。只是和静知道万厉为人后,痛哭了一场。”

庆王和万贵太妃的事情,虽然还没有对天下公布,可忠王夫妇并非没有一丁点儿的消息来源。

由忠王一日两次地在忠王太妃身边说道,太妃想不嫌弃万厉都难。

“少年时代的爱慕,自然是刻骨铭心又痛彻心扉的。此时也认清人了也还好,虽是伤心,可总比一腔深情嫁过去了又被辜负利用来得好。”

她自嘲,“说来可笑,妾身自认性子要强,也还算有些聪慧。可面对婆母和女儿的质疑,却连为自己辩白都做不到。只知躲起来偷偷哭。”

她还为上次的事情感到惭愧。

杨佩宁淡笑,“寻常案件易破,可轮到亲人至亲身上时,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和感情而掣肘。王妃是真性情,太妃和和静郡主也只是一时被蒙蔽了而已。好在如今万厉丑态毕露,王妃家中安定,日后必当更家和睦团结。”

忠王妃连连点头,看向杨佩宁的眼里尽是感激。

“还未谢过娘娘,若非娘娘帮衬,妾身真不知道该如何令和静迷途知返了。那日娘娘让人来提醒妾身将寅王妃悄悄带上入宫探望,妾身还不知是何缘由,如今总算明白。”

杨佩宁笑了笑,“本宫其实也并未想到那么多,只是想着寅王病重,王妃冷居多年,若是太后病重也不能入宫探望,日后难免更受人冷落。”

忠王妃是何等聪慧之人,知道她并不愿意暴露有些事情,便识趣的没有多问多说,只道:“娘娘仁心,妾身私下里定会同寅王妃说起。”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只是但愿此间事了之后,寅王和王妃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有陛下和娘娘负责庇佑,或许寅王的病也能好起来呢。”

临走前,忠王妃如是说道。

二人对视一眼,对皇族即将发生的变故心照不宣……

庆王走前,杨佩宁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