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皱着眉,“哀家总觉得她眼熟得厉害,像在哪儿见过似的,可又记不清了。”

“会不会是记错了?宫里女官们一穿上衣服,总是相近的。”

太后却摇头,笃定,“绝对不会记错。”

德妃更好奇了。

可眼见太后脸色越来越差,她很是心疼,“今日夜深了,姑母先别想了吧,我继续找人去查就是。早些歇息,对身子也好。”

太后精力不济,被德妃劝着便也躺下去睡。

德妃熄了灯出来。

正要返回萃玉宫时,听太后睡梦中咳嗽了几声,如何都放心不下,索性在太后的床榻边支了一张小榻,陪着太后。

迷迷蒙蒙间,忽然见着个影子在床边晃动。

德妃猛得睁开了眼睛。

“谁?!”

那人正在往薰炉里边放什么东西,突然听见这一声音,惊得身子都哆嗦了一下。

回过头来看见是德妃,活像是见了鬼似的。

“德妃娘娘?您不是,回萃玉宫了吗?”

站得近了,才认出此人是太后身边服侍的二等宫女檀香,本是医女出身,因擅长调香,才留在太后身边。

她看向檀香手里的东西,“深更半夜的,你倒什么呢?”

檀香短暂的震惊过后很快镇定下来。

“太后娘娘这几日病着,夜里都不得安眠,便嘱咐奴婢调了安眠的香料来。”

德妃眼里带着狐疑,“既是放香料,为何之前不点?这个时辰才来?”

檀香对答如流,“娘娘有所不知,这香料燃得快,若要效果好,总要隔两个时辰就点一回。”

德妃看了她一眼,又寻了太后宫里的掌殿女官来问,掌殿也说太后的确嘱咐过檀香此事,这才作罢。

转眼就是除夕。

一大早的,除了因在冬至宴上说错话被降位禁足的何美人,满宫嫔妃都来了慈安宫请安。

有孩子的带着孩子,没孩子的也打扮得鲜艳明媚,太后见了很是欢喜。

尤其是那四个孩子,极得太后欢心。

“来来来,来皇祖母这儿,皇祖母啊可给你们准备了压岁钱。”

二皇子被送往行宫,如今还在宫里的,就是三皇子连彰,四皇子连熙,小公主妙仪和五皇子连楚。

大的两个已经七八岁,行礼时周正端庄,看得太后直点头。

小的两个则由乳母或抱或牵着来给太后请安。

太后一视同仁,都准备了十分丰厚的压岁钱。

给到五皇子连楚时,他看向太后的眼神十分地躲闪和害怕,任凭杜嫔和乳母怎么推他往前,他也害怕得很。

贵妃见了,意味深长,“杜嫔是好好教导五皇子了吗?怎么孙儿到了祖母跟前,如同陌生人一般。”

陛下越过她将皇子给杜嫔养,她心中本就不得劲。

眼下见着这样的五皇子,心下嗤笑之余也忍不住嘲讽。

杜嫔又窘迫又无措,“是臣妾的过失,臣妾下来定会好好教导的。”

杨佩宁适时开口,“五皇子体弱,难免会怕生一些,不过臣妾瞧着五皇子这几个月都胖了好些,可见杜嫔是精心呵护了的。”

太后闻言,认真看了看五皇子,而后颔首,“果然是壮了一些的。”

她并未责怪什么,也没有表现出太亲近的意思,手中的压岁钱是一分不少的也给出去了。

杜嫔见状,心里的大石这才落下来,连忙感激地朝杨佩宁递过去一个眼神。

杨佩宁回以一笑。

上头,轮到妙仪领压岁钱,太后竟是不顾病体,亲自抱了又亲一亲。

“哎哟哀家的乖囡囡,最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