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了。”

贵妃正在喝茶,“这点苦倒不算什么,只是我良久以来的筹谋就这样瓦解了,日后再要装傻,怕是不能了。”

雁归安慰她,“情势紧迫,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否则六尚宫权尽归淑妃,她不知得有多得意。”

一提到淑妃,贵妃就生气。

青白玉茶盏被她攥在手心里,上头精制的纹刻细细密密嵌入皮肉之中。

“她今日召这么多嫔妃前来,本宫若再像之前那样敷衍塞责,少不了要被记恨,失了威严。她这是打量着逼迫我呢!”

“这淑妃,的确可恨。”雁归与主子同仇敌忾,“偏偏陛下信任她跟什么似的,听说还册封了她那堂妹为县主,以县主的规格嫁给永阳伯府世子常安,圣旨赐婚,永阳伯又正得圣眷,真是偏爱得没边了。”

一旁的纸鸢听到这里,见贵妃脸色不对劲,连忙出声提醒。

“娘娘,那永阳伯是御史台的人,这次为了南方的事立下汗马功劳,如今还在家中养病呢,陛下特地谴了太医令去看过的,可见荣宠。娘娘可千万不要在这时候对上常家,只恐得不偿失。”

贵妃眼里的阴翳火光散了些许,“本宫不对付常家。但是淑妃的母家,总不至于还开罪不起吧?听说淑妃父亲杨政,不过是个五品的太常寺丞,很是无用?”

雁归通晓主子心意,进言,“可不是嘛,就连她那五品官的位置都是早年陛下看淑妃生下三皇子的情面上封的。如今都过去六年多了,淑妃步步高升,可杨政的官职却没有寸进,可见陛下对杨政是不满意的。只是这前朝后宫一体,若是杨政出事,必定也会牵连淑妃。”

谢棠听后,心下很快便有了计较。

“虽然还有许久才是年关考课,可杨政在五品位置上多年,想来必定比其他官员更心急如焚了。”

“是呢,”雁归眸光一亮,“若是此时此刻有人向他抛出橄榄枝,他必定努力攀附,不留余地。”

贵妃勾唇,饮尽杯中清茶,顿觉身心舒畅了。

这个时候,外头有人来报,“娘娘,文嫔求见。”

贵妃本能地蹙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