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只是个掌殿女官,但是是代表皇后来的,哪怕是贵妃也要敬上三分。
兰心环视了一眼诸位嫔妃,柔声道:“娘娘说了,莫说后宫了,天底下各处难免有不正之事,否则还要刑司作什么?如今既查出后宫不良之风,还请三位娘娘秉公处置,莫让小主子们寒了心才是。”
贵妃看向椒房宫的方向,“皇后娘娘说的是,臣妾等必定尽心竭力,不敢吵扰娘娘养病的。”
兰心微笑,“娘娘说了,若是后宫持续如此,她哪怕是带病也要出面整治的。如今还能安坐,是因为三位娘娘的功劳。还请诸位娘娘莫要辜负了陛下和娘娘的期望。”
这话不但安了妃位以下嫔妃们的心,告诉她们:若是三妃不能替她们讨公道,皇后会出面。又敲打了贵妃德妃和杨佩宁,并提前告知:她身体大好了,随时有可能拿回宫权。
这不仅是提醒,也是警告。
此话一出,连贵妃脸色都阴晴不定了。
出关雎宫后,德妃吩咐轿夫追上杨佩宁,埋怨道:“你看看你,非要拉那么大一帮子人来关雎宫做什么?这下皇后知道了吧?那么多人面前闹咱们个没脸。”
两人同坐在高高的轿辇上,杨佩宁淡淡说了一句:“起码目的达到了不是吗?”
德妃没好气道:“如今贵妃是不好插手咱们各宫的事情了,可皇后就不好说了。你说你闹这么一大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成就皇后的威名?这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
杨佩宁面对她的连番追问,只得败下阵来,“天热,德妃姐姐不如同我凉亭叙话?”
德妃懵了一下,乐了,“你什么时候转性子了?”
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跟她说悄悄话了。
落座凉亭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不躲着我了?不怕陛下疑心了?”
杨佩宁给她斟了一盏茶,“从前皇后病重不能起身,贵妃又未入宫,后宫你掌权我盛宠,自然不敢多说话。如今若你我还不结盟,只怕被吃干抹尽。这也不是陛下想见到的后宫景象。”
德妃接过茶来喝了一口,对她嗤之以鼻,“你这人,时时刻刻最先考虑的都是陛下,唯恐陛下为难一丁点儿了。一天天的只知道风花雪月,难怪你在宫里之前连个朋友也无。”
闻言,杨佩宁自顾自饮茶浅笑,并不答话也不否认。
德妃自个儿先泄下气来,“你脑子最是灵光了,我总觉得你不会无的放矢,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总不能是故意去为难为难贵妃吧。”
杨佩宁扬眉一笑,“你怎知我不是?”她十分正经,“本宫一向小心眼。”
“行行行,你最小心眼了。”德妃阴阳怪气,又实在猜不出了,又哄,“好妹妹,你快些说吧,不然我这心里跟猫抓一般难受得厉害。”
杨佩宁又饮了一口茶,面色严肃起来。
“姐姐以为,皇后是否能夺回宫权?”
德妃也正经了脸色,“你我都知道,皇后迫害皇嗣太多,王氏又素来跋扈,陛下只想王家覆灭。前朝局势亦映证了王氏一族式微。哪怕是为了江山万年,陛下也绝无可能给皇后这个面子啊。”可说到一半,她自己也不确定了,“只是之前,陛下留宿椒房宫……”
她说得自个儿都焦躁起来,“正是不知陛下是否对皇后回心转意,我这不是才来问你嘛。免得来日宫中局势变更,本宫却还蒙在鼓里尽数不知受人掣肘。”
杨佩宁这些日子暗中查探皇帝心意,也让陈合松留意皇后的脉案,“我只告诉你,陛下不会让皇后有任何起复的可能。”
“那陛下还与皇后……”德妃想到什么自己住了嘴,“那皇后为何还让兰心来传那样的话?一副皇后马上要掌控后宫的模样。这些日子,我冷眼瞧着皇后的确是日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