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柔声,“嫔妾不敢揣测哪位姐妹对嫔妾心怀不满,只是嫔妾备沐陛下皇恩,难免有人觉得不公,许是因此生了异心。但有陛下庇佑信任,嫔妾什么都不怕。”她擦了眼泪,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时,双手紧紧拉住她的衣袖,像是怕他遇到什么不测一般,“只是比起自身安危,嫔妾却更担心陛下。”
杨佩宁虽然不懂朝政,但对后宫宅邸诸事还是十分敏锐的,崇庆帝下意识便带了信任,肃色:“你是怀疑什么吗?”
“陛下信重程让,也爱屋及乌提拔小银子。若元少监果真是什么人的眼线,如今已经被看管起来,自然不必担忧。嫔妾只是担心,嫔妾既然是被陷害,那元少监也或许是受了栽赃,那么,有谁能够在齐覃齐中监的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拉了元少监当顶罪的?往大了说,又是谁这样处心积虑地要动御前的人?”
说话间,崇庆帝脸色微变。
御前的中监往上的人,都是他一手提拔。
他疑心深重,也最怕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所以在查到小银子身上时,他才会那样愤怒直接叫人打了棍棒。
杨佩宁继续道:“时至今日,不管陛下对小银子是信还是不信,陛下心中难免都对御前的人存了疑影。而一旦有了这个疑心,背后之人再想要对御前的人下手,就顺畅极了。那人想要的,恐怕就是要陛下与亲近之人离心,好让陛下身边无人可用!”
崇庆帝离开冷宫之时,脑海里回想的还是杨佩宁的那番话。
彼时曹恩保了结了他交办的事情回来接驾。
他问曹恩保,“小银子平日里表现如何?可喜与人拉帮结派?又有什么嗜好吗?”
曹进与程让算是宿敌,曹进死后,曹恩保对程让兄弟俩一向没什么好脾气。
不过崇庆帝知道,曹恩保不会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