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后宫里,连皇后都与她亲和,唯有这个德妃,死命的与她作对!
那日瑶光宫里,要不是德妃言语刺激,她也不会一时失了理智错了分寸。
如今她掌管宫权,最忌讳被人抓了把柄。
“既然如此,你去告诫常美人,叫她不许再送。”
何美人很愿意做这差事,连连点头,“是,嫔妾这就去。”
贵妃自以为不过是叫常美人不送吃食的小事,却后宫的人都是势力的,见贵妃如此,原本对冷宫那位还有些小心翼翼地这下再没了忌惮。
“主子,今日送来的饭菜,居然是馊的!”
槐序怒不可遏,“那些狗东西,眼看何美人将常美人送的东西从咱们这里尽数清走了,便这般作践咱们!”
杨佩宁看了眼那些馊掉的饭菜,并不意外。
“自打入了冷宫,我便知道有这样一天。”她嘱咐槐序,“拿些碎银子去换些吃食来。”
贵妃权势再盛,也不能阻挡人逐利之心。
杨佩宁很快得到了新鲜的吃食,只是那都是宫人们的饭菜,比起婕妤位份里的,实在是不能比。
槐序吃着吃着就哭。
“贵妃欺负您。”
杨佩宁摸了摸她的脑袋,“槐序,这便是上行下效。贵妃立规矩本没有错,可这后宫犹如前朝,牵一发而动全身。”她看着碗里看不到荤腥的青菜叶子,“只当换个口味了,明日你多拿些银子让交给尚食局的,自然会有好东西回来的。”
槐序擦掉眼泪,点头,“好。”
杨佩宁莞尔,看着窗外的渐圆的月亮,心念微动。
月上穹顶,月光笼罩皇城,稀疏几屡光色从紫宸殿的窗棂钻入,柔柔洒在大理石地砖上,铺就一层清辉。
忽有一脚步声匆匆而来,步伐扰碎了清影。
“陛下,庆王密报,永阳伯已经提前回京,仍然遭遇暗杀,疑似是晟王之人所为!”
永阳伯是御史台的人,这一次去,是为了监察官员贪污之事。
他决定提前返程,必定是有了什么眉目。
崇庆帝闻言,早有所料,冷哼一声。
“朕就知道晟王不安分。”
曹恩保面露凶狠,“可要就地绞杀?”
崇庆帝摇头,“他身份特殊,朕不能先动手。”不过,他早有打算,“传令下去,让程让在南方散布消息,就说晟王贪污赈灾款项,证据确凿。庆王知道该怎样做。”
曹恩保颔首,迅速退了下去。
大患将除,崇庆帝心情甚是舒畅,看着窗外无垠月色思索谁可与他分享此乐,却如何都搜寻不到一个合适的人来。
位份太低的嫔妃们,他不屑与之商谈朝政大事,高位嫔妃里头,贵妃懵懂,德妃私心太过,江嫔又是皇后的人,不可与之说。
婕妤位份里头,从前杨婉因也是能与他说话的。
只是每每一想起杨婉因的那些小心思,他就没了兴致。
韩美人倒是合适,可终究是不懂他。
他叹了一声,抄起酒盏来,自个儿喝了一口。
“若淑妃还在,今夜起码有人与我同醉。”
想及此,他丢了酒盏,前往清毓殿逗弄小公主。
妙仪已经渐渐学会说话了,这一个月来,她对崇庆帝已经十分熟悉,一见他来,便像看到母妃那般张开手,要抱抱。
之前崇庆帝都只是摸摸她的脑袋笑笑。
这样的良辰美夜,崇庆帝难免父爱涌起,第一次从乳母怀中接过孩子,抱在怀中。
妙仪很是乖巧,不乱动也不哭,就这么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仰头看他,咯咯地笑。
他一下子便软了心肠,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