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韵也露出暗恨的神色,“贵妃瞧着年岁不大,倒很会拉拢人心。经她提议,如今韩婕妤和郭婕妤,甚至舒婕妤和杜婕妤都跟着沾了光,倒显不出姑娘您的特殊了。”说着她又恨恨道:“贵妃也就仗着她那父亲会打胜仗罢了,否则在陛下跟前,她如何比得过姑娘您?”
杨婉因并未反驳这话,不知想到什么,摇头叹道:“母族威权势若山,娇娥得宠入君颜。并非情重怜倾国,实是权高保圣寰。贵妃凭家中功劳进宫,陛下爱重是她们家的权势,而并非她这个人。如此宠爱,又有什么意思呢?”
话语间,有对贵妃深深的同情,亦有对自己和帝王相知相爱的慨叹和欣慰。
“姑娘说得是,贵妃空有母族权势作倚靠,来日若谢家获罪,她也少不了晚景凄凉。哪里比得上姑娘和陛下情深似海,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陛下都会先将您放在心尖上的。”
杨婉因总算露出一抹笑意来,她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眼里尽是期待。
“要不了多久,这个孩子就会出生了。也不知是男是女。”
菊韵舌灿莲花,“不管是位皇子还是公主,奴婢只知道,只要是姑娘您的孩子,陛下必定重视如珍宝。”
想到那样的场景,杨婉因忍不住莞尔。只是没多久,又忍不住泄气。
“姑娘怎么了?”
杨婉因面带不甘,眼里闪过冷色,“这个孩子马上要出生,可我的筹划,却未能施展开来。”
菊韵想到之前与主子商量过的事情,思量道:“今日淑妃可以称病,可总不能日日都抱病吧?您前去探望,她不敢不见的。”
杨婉因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在小腹上摩挲,“若非杨佩宁欺人太甚,我也不想用孩子来算计她的。否则,她也太神气了些。”
即便是新人入宫,杨佩宁的地位还是那么稳固!甚至于得宠如韩婕妤,居然也不能撼动淑妃地位!
她在瑶光宫这段时日才算真的看清楚,但凡倚华宫去紫宸殿请人,没有一次请不动的。
足以看出那两个孩子在陛下心中有多重要。
没能将三皇子和唯一的公主教养在自己膝下,杨婉因一直很是遗憾。
可偏偏她现在连倚华宫都进不去,更别提对杨佩宁下手了。
淑妃不死,两个孩子就无法名正言顺给她养。
好在……如今她的孩子也要出生了。
陛下最重视的,就是皇嗣了。
这一次的机会,十分难得。
想及此,她重振旗鼓,“告诉安钟禄,我要的药尽快备好,再命人备好肩撵,明日我继续去倚华宫探望公主。”
这日杨婉因睡得很早,翌日一早,她便妆容精致地坐着肩撵到了倚华宫门外。
结果……
“婕妤安好,实在是不巧,我家娘娘今日带着公主去慈安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去了,您不如改日再来?”
杨婉因再如何自信,也是不敢直接冲到太后宫里找人撒野的。
她估摸着杨佩宁请安完了,午后又来,却被告知淑妃去皇子所探望三皇子了。
皇子所离倚华宫是有些距离的,杨婉因毕竟怀着身孕,比常人更容易累些,一想到要走那么许久,她便赶紧放弃了。
只得咽下这口气,等待明日。
就连住在倚华宫的常美人给她请安,她都视而不见转身就走。
第三日,她更早地到了倚华宫,就是为着逮杨佩宁。
然而,越努力越心酸。
“哎呀婕妤您又不赶巧,娘娘才带着公主出门散步去了,常美人也同在呢。”
杨婉因怒了,“日日来都不赶巧,你打量着蒙我是吧?这么早她出什么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