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庆帝最宠爱的妃子却言语拜服于他,这无疑令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畅快笑了一声,故意问道:“淑妃娘娘也觉得本王箭术胜过皇兄吗?”
此话一出,诸位宗亲和嫔妃都忍不住替她捏了一把汗。
淑妃的身份注定了她不能随意言行。
一旦说错,便是千夫所指,兴许还会从此被帝王不喜,退居冷宫。
杨婉因冷哼,“哗众取宠。”
站在她身边的江嫔听到了,皱眉看她一眼,到底没说什么,只回神过去盯着淑妃看。
在众人或好奇或打量或不屑的眼神聚焦中,只见她笑意吟吟,“这是自然。晟王殿下武艺超群,天下莫能与之争。”
这样的评价令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晟王则抚掌“哈哈”大笑,畅快不已。
“淑妃娘娘不愧为皇兄身边的第一宠妃啊,说出来这实话就是令人喜欢。”
崇庆帝却忽然知道她想做什么了,唇角微勾,眉眼间的阴霾散了泰半。
宗亲里,忠王妃看着从始至终端庄得体似乎一切尽在掌握的淑妃,再回看满心雀跃得意的晟王,下意识也弯了嘴角。
忠王纳闷,低声问她,“这情势吓死人了,你怎么还笑呢?”
忠王妃眼神都没给他一个,“晟王自负高傲,过后有他苦头吃的,你瞧着吧。”
忠王更好奇了,可眼前形势也不容许他缠着王妃多问,于是两只眼睛瞪大了盯着前头那几人看。
只见淑妃凤目微垂间,眼角眉梢微有伤感之色,“只是看见晟王殿下如此神勇,本宫实在是怀念往昔在王府中的时光。”
晟王来了兴致,“此话何解?”
“本宫托大,自认今日所在都是自家人,也不怕诸位笑话我。”杨佩宁这才娓娓道来,“初入王府时,本宫曾见陛下拉弓如满月,马上风姿骄人,本宫倾慕拜服良久。”
在这个时代,女子当众说倾慕他人的话,总会引来诸多异样眼光,以致娇羞怯意。
可她就是这么说了,却不露半点小家子气,只眼里流露出浓浓的回忆和敬佩,令人无不信服她的话。
“后来入东宫,曾有幸侍奉过皇贵太妃病体。”
说这话时,她看向晟王,后者微微一怔。
皇贵太妃,是他生母。
她继续道:“娘娘曾赞叹说:太子骑射过人,若非国事羁绊,必为国之悍将。故而今日看到晟王殿下如此风采,本宫猛然回忆起皇贵太妃来。”
她嗓音轻柔舒缓,夹带着隐隐的悲伤和对崇庆帝的心疼,“本宫也时常想,若陛下不是君王,不必操心天下大事,不必宵衣旰食为天下苍生计量,只一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那么今日围猎场之上,又是怎样的情形呢?”
此言一出,宗亲们都下意识点头。
“是啊,当年陛下还是燕王时,骑射技术可不比晟王差。”
忠王被王妃捏了一下手臂,连忙附和开口,“自陛下为太子后,勤政爱民,今登基已过三年,后宫却也只寥寥几人,可见陛下是如何为国事操劳,未曾享受。”
此时,庆王也扬声笑道,“听问晟王兄家中,侧妃孺人之数越过规制,姬妾更是不知繁几。看来,还是晟王兄,懂得享受。”
“何止呢?”忠王帮腔,“晟王兄拓建王府大宅,晟王府中之猎场,比起此处,只怕也小不了多少。更不提收藏了多少汗血宝马。此等重视苦练,难怪淑妃娘娘都赞叹天下莫能与之争了。本王虽不才,却很有兴致,待会子,还请晟王弟不吝赐教啊!”
忠王这话一出,其他宗亲也不甘示弱,纷纷要趁此契机与晟王这个“天下第一”切磋切磋。
晟王这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