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冰冷的枪洞贴在他后脑勺上,所有动作被摁下暂停键。
“给老子滚下来。”
顾南栀错愕两秒。
怎么不是他?
为什么不是他?
“顾同志别怕,我们来了。”
顾南栀抓到重点:“我们?”
他来了……
心底微微失望,但同时又升起隐秘的欢愉,不是他也好,就不会见到她这么狼狈的时刻。
趁着二人说话,查尔手摸到了裤腰。
杨兵要是这点警觉性都没有,完全可以滚出部队了,他虽和顾南栀说着,但也只是一分心神,九分心神都留在查尔身上。
第一时间,收枪打掉查尔胳膊,拉到一半的手枪由于惯性飞出去,落在地上,划出个曲线。
二人扭打在一块,即便查尔一直保持健身,块头也很大,但不是杨兵的对手。
三两下,就被制服住。
二人谁也没有看见,顾南栀下了床,费劲用被皮带捆在前面的双手,捡起地上的枪,在查尔被制服那瞬,她扣动扳机。
她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砰。
漆黑的夜幕,被炮火的烟气,渡染上一抹白。
-
天亮了。
这一夜,苏晚棠睡得有些不安。
梦中,全是陆淮安血淋淋晕倒在她眼前交代遗言的场面……
满天惶恐似潮水般,把苏晚棠反复吞没。
醒来时,枕巾一片湿意。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如常吃过早饭,没有过多沉浸伤心,来到药店,把夏宝赶出二楼,进入空间忙碌起来。
二楼,苏晚棠一早就是给自己准备的,为了防止打扰,装的有门。
日子太安逸了,陆淮安又好一段时间没出过任务。
她竟有些忘了陆淮安是个军人,战斗与他而言,如同吃饭喝水般简单。
她不想拦他,也不愿意成为他信仰上的阻碍。
她选择,为他托付后背。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是李佳的声音,苏晚棠应了一声,从空间渡出来一些瓶瓶罐罐,基本都是疗伤的圣药,也有一些苏晚棠觉得可能会用得到的稀奇药,譬如:泪流不止,玩命窜稀。
那天,把过苏知臣的脉搏后,苏晚棠就在空间里找封藏起来的禁书。
看完,苏晚棠忽然觉得这个老祖挺有意思,准确说,是研究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丸有意思。
打开门,李佳走进来。
“晚棠,你昨天晚上打电话,喊我和你堂哥过来,有什么事吗?”
“爷爷的事,你们知道。”苏晚棠顿了一下,眼睛扫了一眼陆淮东,“大伯准备去家里闹。”
陆淮东和李佳是在那次‘分家产’风波之后,知晓的。
“什么?”李佳震惊,怒气的目光看向陆淮东,陆淮东眉峰夹死只苍蝇,“我会处理。”
“我和你们一起。”
有些事,苏晚棠不放心。
“大堂哥,拿着,一会儿完事,帮忙交给部队。”
陆淮东瞳仁沾染几分疑惑:“这是?”
一大兜子,刚扔过来,还听见了瓷瓶撞击脆响。
苏晚棠言简意赅:“疗伤药,上面有标注。”
论消息,比起部队,她还要晚一些。
苏晚棠既希望陆淮安能用得上,又不希望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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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到陆远州家里的时候,陆远州刚下定决心要出门。
陆淮东一把将他推回屋内:“爸,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