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芙蓉虽然慌乱,听她提起兄长关兴旺,眼中仍是闪过一抹得色。

“他总求我办事,当然不敢得罪我。”

她嫁给牛询并不算情愿,但嫁过来后成了官眷,每每看着家里人捧着她,又觉十分解气。

她说到这儿,脑中灵光一闪,狐疑道:“你想对付我哥?”

关兴旺曾对她抱怨,池弘光仗着妹妹有钱,在三皇子面前极尽谄媚,处处抢他风头。

池依依突然提到关兴旺,难不成是看他不顺眼,想借机对他不利?

“我对付他做什么,”池依依摇头,“关兴旺最近一直在三皇子身边,我要你找他打听个人。”

“什么人?”关芙蓉问。

“一个道士。”

一刻钟后,关芙蓉带着满腹疑窦离开。

虽然不知池依依为何要打听一个道士,但她心里总算轻松了不少。

池依依说了,不管她用什么办法,只要帮她打听到人,她和她之间的恩怨就到此为止。

她不敢完全信她,却又不得不信她。

总归只是打听个人而已,这对关芙蓉来说不是难事。

池依依还给了她二百两银子,让她拿去应付时常上门打秋风的关兴旺。

关芙蓉本不想接那张银票,却又扛不住银子的诱惑。

她虽贵为官家夫人,但年纪轻,又未生育,牛询至今没将管家之权彻底交给她,家里若有大的开销,全靠她的嫁妆贴补。

关兴旺每次过来,总要向她哭穷。

关芙蓉之所以在国公府刁难池依依,正是因为关兴旺总对她说池六娘多能干,池弘光得了妹妹多少好处,仿佛她不给钱就不是亲妹子似的。

关芙蓉再烦关兴旺,那也是她嫡亲兄长,她怪不着关兴旺,只恨池依依。

大家同为女人,凭什么就她显能耐。

明明年纪比她还大,不老老实实嫁人生子,整日在外抛头露面,手艺再好又怎样,还不是一个商户。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商户,今天彻底压了她一头。

关芙蓉有嫉妒,有不甘,更多的却是畏惧。

她从池依依手中接过银票的时候,听到对方轻描淡写说了句:“关夫人,银票收好,别掉了。”

明明只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嘱付,关芙蓉硬是从中听出几分威胁。

她恍惚觉得拿在手上的不是银票,而是写了自己名字的卖身契。

可她还是舍不得放手。

关芙蓉走后,玉珠不解地看向池依依:“六娘,你让她办事就算了,为何还给她银票?”

池依依坐在石桌旁,捡起飘落在桌上的一片树叶。

“试试她的斤两罢了。”

既然两百两就能让关芙蓉动心,她以后要用她就容易多了。

玉珠似懂非懂。

“六娘让她找的道士又是干什么的?”

“等她找到再说。”池依依没有解释。

她转了转手里的树叶,将它扔给扑来找她玩的小狗。

“走,先去找司市大人。”

市司衙门里,司市听她说明来意,严肃的国字脸上出现松了口气的神情。

“你是说,关夫人主动找你和解,而你也应了?”他仔细询问。

池依依点头:“关夫人已经赔礼道歉,我想这事若闹得太大,恐怕会让司市大人难做,所以就答应了她。”

司市欣慰道:“池东家,本官知道你的品性,原担心你执意要查会得罪牛校尉,没想到你以德报怨,实在是女中豪杰。”

他只字不提自己听到张豹子的招供后何等犹豫。

池依依得了宁安县主青眼,若仗着国公府撑腰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