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唤奴讥诮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三皇子派人暗中跟着我,却不叫我知晓,说明他已经不信任我了,我出来的那条通道想必已经毁掉,就算告诉你们也没用。”

“有没有用,试了才知道。”段云开掌心发力,揪住他的衣襟,“带路!”

地宫里,面对三皇子的逼近,池依依纹丝不动。

三皇子突然停下,皱眉:“你为什么不哭?”

池依依抬眼,语气异常平静:“我刚才想起一件事。”

三皇子阴鸷地盯着她,有心不作理会,但池依依的镇定勾起了他的好奇。

“什么事?”他问。

“三殿下可知,陛下已令二皇子监国?”池依依道。

三皇子眼里闪过一道凶光:“本宫自然知晓。”

“三殿下就不打算做些什么?”池依依问。

三皇子冷冷道:“本宫自有打算。”

“你就不怕夜长梦多?”池依依追问,“一旦二皇子掌握权柄,他恐怕不会像陛下那么心慈手软。”

三皇子面色一沉,神情变得古怪。

“有趣,”他缓缓道,“听你的意思,你对老二像有很多不满。”

池依依道:“不久之前,有人夜袭我的绣坊,事后,他们留下了三殿下侍卫的腰牌。”

三皇子早听唤奴提过此事,当下嗤笑了声:“不是本宫的人。”

“是二皇子属下,对吗?”池依依直视着他。

三皇子诧异地看她一眼:“你倒是不笨。”

池依依极淡地笑了下:“可我不明白,二皇子为何要命人扮作三皇子手下夜袭,若是为了嫁祸于你,你已是朝廷逃犯,何必多此一举。”

“逃犯”二字显然令三皇子极为不悦,他瞪她一眼,随即想到她已是自己的阶下囚,这才勉强压下火气。

“我怎么知道,”他不屑开口,“想必你什么地方得罪了老二,那家伙面善心恶,最是小气。”

“三殿下与二皇子相争多年,我还以为你对他应有几分了解。”池依依的语气略带失望,“原来你也不知他背地里干了些什么。”

“本宫不屑知道,”三皇子倨傲道,“不过本宫可以告诉你,他就算没有欺男霸女,但卖官鬻爵、结党营私之事,他做得不比本宫少。”

池依依叹了口气:“可他至少没有里通外国,私下与别国做交易。”

“你以为他在鸿胪寺,手脚真能干净?若当初发现铁矿的人是他,他的吃相只会比本宫更难看。”

话一出口,三皇子猛地收了声,望着池依依再度冷笑。

“你在拖延时间?”

他一把扼住她的脖子,逼得她艰难地仰起脸:“你在等谁来救你?陆停舟?”

他缓缓收力,如掐住一只濒死的鸟,勒紧她的颈骨。

听着池依依的骨头传来咯咯声响,他脸上的神情越发兴奋。

池依依挣扎起来,伸手掰扯他的手腕。

池依依这双手保养得很好,指甲修剪得十分圆润,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粉色。

她试图拉开他,但以她的力道,怎敌得过一个常年习武之人。

她拼尽全力,最终却如蚍蜉撼树,只能靠指甲在三皇子手上划出几道浅浅红痕。

那些红痕只是擦破了一点油皮,轻微的疼痛令三皇子更加兴奋。

他盯着她逐渐失去血色的脸,犹豫着是先拧断这漂亮的脖子还是挖了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冷静得像凝固的冰,瞧上去是那么的讨厌。

他很快有了决定。

手指如毒蛇攀上她的脸庞,朝她的眼珠狠狠挖去。

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