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还是偷看了三皇子的书信,不是吗?”陆停舟道。

晴霜悚然一惊:“我、我没……”

“我说过,想清楚再回答。”陆停舟淡淡道。

晴霜看着他冷漠的脸,如同看一只怪物,眼中慢慢露出几分惊惧。

她沉默了许久,终是颓然点了下头。

“我是看过一些,只是出于好奇罢了。”她轻声道。

“把你看过的,一字不漏说出来。”陆停舟道,“若如实交待,我可以保证你不受牵连。”

“当真?”晴霜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陆停舟点了点头:“你非主谋,亦非从犯,依我朝律例,你与其他下人一样,将被没为官奴,但只要你毫无隐瞒,你不会有更坏的结果。”

晴霜身子一软,像泄了口气,垮下肩膀,瘫坐在木凳上。

良久,她长长吁了口气:“我说,我全都说。”

一个时辰后,寺丞抱着厚厚一沓口供,跟在陆停舟身后出了大牢。

“陆少卿,这晴霜吐出的东西还真不少,”寺丞感叹,“不过您如何断定她偷看了三皇子的书信呢?”

“我查过她的底细,她与唤奴从小青梅竹马,两家原有通婚的意思,只是后来晴霜家里遭了难,不得不搬离旧居,两人这才分开。”

陆停舟道:“她也许不会答应将书信带给唤奴,但以她的经历,定会凡事多留个心眼,她既知晓那些书信是三皇子的命脉,若有机会,定会找来查看,以为自己留条后路。”

寺丞似懂非懂,由衷佩服:“陆少卿洞悉人心至此,属下钦佩。”

“拾人牙慧罢了。”陆停舟淡淡道,“我不过经人提醒,才想到从晴霜入手。”

那日池依依告诉他,唤奴或与晴霜相识,正因这句提醒,让他顺藤摸瓜,查出了两人更深的关系。

虽然没能问出三皇子的下落,但晴霜掌握的那些书信却极其有用,里面尤其提到三皇子在京畿大营的几处异常举动。

陆停舟径直来到讼棘堂,找到刑部尚书与御史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