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
京兆尹与她相熟,见她前来,料想是为琴掌柜之事,抬手虚扶道:“池东家不必多礼,本官传唤琴掌柜只是循例问话,没别的意思,你不必忧心。”
池依依微微颔首:“方才我已听说了,六娘此来并非为琴掌柜之事,是想冒昧请问大人,那位死者可是永乐县都头曹方?”
京兆尹闻言,与身旁的青袍官员对视一眼,微露诧异。
“正是。”京兆尹道,“池东家认得曹都头?”
虽已有预感,但亲耳证实仍让池依依心中一紧,眸色黯了下去。
“是,我与曹都头在庆州相识,听闻他遭此不幸,实在令人痛心。”
京兆尹见她果然认得曹方,唏嘘道:“天有不测风云,这京里的石渠年年涨水,溺亡之事时有发生,只是万万没想到,今年竟是曹都头……唉,他的遗体就在殓房中,池东家若想再见最后一面,便进去吧。”
池依依点头,随京兆尹步入阴冷的殓房。
木床上躺着一具尸首,脖子以下覆着白布,露出来的脸庞略微浮肿,但仍能辨出是曹方本人。
池依依心中不忍,别开脸去:“曹都头身手不俗,怎会如此轻易就被淹死。”
“谁说不是呢,”那名青袍官员接话,“曹都头别的都好,唯独不谙水性。听说他小时候在河里淹过一次,自那以后便不敢近水,此次不幸失足,偏巧当时无人经过,待路人发现把人救起来时,已经晚了。”
池依依看向这名接话的男子:“敢问阁下是?”
“瞧我,忘了给你们引见,”京兆尹道,“他是永乐县县令,柳如镜柳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