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姐，我真的该走了。”宋鸢也耳朵绯红，语气急促。

“来都来了，怎么也得吃饭了再走。”薄暮雪热情地过分。

“我……”宋鸢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贺庭砚把衬衣袖口松松挽起来，问了薄暮雪一句，“冰箱里有菜吗？”

薄暮雪一愣，“怎么？你要亲自做饭？”

贺庭砚没有回答，抬脚朝厨房走去。

宋鸢也心里似有爪子在挠，恨不得脚下有个地缝，立马遁走。

薄暮雪表情得很兴奋，“鸢也，这下我们有口福了。”

宋鸢也感觉一秒都不能多待，更别说还要留下来陪他们吃饭。她抿了抿唇，再次拒绝，“暮雪姐，实在不好意思，我今天要陪我姑姑吃晚饭。”

许是心有灵犀。

下一秒，宋连城给她打来了电话。

薄暮雪不得不松开了她。

宋鸢也按下接听键，急急出声，“姑姑，我马上回来。”

“鸢也，我现在在机场。”宋连城的声音有些沙哑。

宋鸢也睫毛一颤，语气有些心酸，“你不能多待两天吗？”

薄暮雪见状，默默去了厨房。

“鸢也，姑姑还会回来的。”宋连城顿了顿，又道，“通知书下来，告诉姑姑。姑姑送你去学校报道。”

宋鸢也的心口好像压着一块巨石，呼吸陡然沉重。眼眶不自觉地湿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迟迟没有落下。

“这段时间，我让青央陪你。鸢也，奶奶走了，你还有姑姑。姑姑就是你的家人。”

“姑姑……”

“鸢也，你知道的，姑姑不喜欢爱哭的孩子。”

“……”

手机里传来了机场播报员的声音。

“鸢也，拜拜。”

宋鸢也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声音哽咽在喉咙里。

“嘟嘟嘟……”

宋连城挂断了电话。

宋鸢也在沙发前站了数秒，抬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水雾。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厨房方向说了一句，“暮雪姐，我走了。”

“鸢也，等一下……”

薄暮雪话未说完，宋鸢也已经快步走向玄关。

她推开门的那一瞬，贺庭砚走到了他的身后，“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贺教授。”宋鸢也没有回头。

谁料，贺庭砚先她一步出门，伸手按了一下电梯。

宋鸢也呼吸一滞，怔了半秒，再次拒绝，“贺教授，我自己可以回去。你应该多陪陪暮雪姐。”

“我不用他陪。”薄暮雪靠着玄关处的柜子，眉眼弯弯，看着一点都没有生气。

宋鸢也扭头，眉心蹙起一道印子，“暮雪姐？”

薄暮雪微笑道，“好了。我真的没事。”稍后，对着贺庭砚又说了一句，“贺教授，记得给鸢也妹妹买点好吃的。”

贺庭砚面色平静，没有说话。

滴

电梯门徐徐打开。

宋鸢也急着去机场，见状，丢下一句，“暮雪姐，再见。”

“再见。有时间再过来玩。”薄暮雪朝她挥了挥手。

电梯门和公寓门几乎同时关上。

来到楼下，贺庭砚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宋鸢也咬了一下唇角，“贺教授，谢谢你。但我想自己回去。”

贺庭砚薄唇轻启，“你不去机场？”

宋鸢也猛地抬头看向他。

“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贺庭砚丢下一句，自顾自上了车。

宋鸢也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心一横，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