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了一口气，脖子涨红，又骂，“宋鸢也，你的心肠怎么那么黑。每次出事，都要拉上念念。你说，她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非要诬陷她指使许柏杨绑架你。”

宋鸢也薄唇轻抿，澄澈星眸，划过一道寒光，“清者自清，宋伊念有没有参与，警察一定会查清楚。”

宋母气得脸色红白参半，扬手朝她挥去。

“大小姐！”王妈惊呼一声，抬手准备阻拦。

没想，宋鸢也反应更快。手臂一抬，那碗温热的八宝粥如同脱缰的野马，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悉数泼到了宋母脸上。

“天了！”王妈当场愣住，双手捂住了嘴巴。

“啊！”宋母发出了一声压抑而痛苦的呻吟，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脚下的步伐踉跄，几乎要跌倒在地。

那碗八宝粥已经不烫人，但还有些热气。每一口空气吸入都像是在灼烧她的喉咙。

“宋鸢也！”宋母喘着粗气，胡乱抹了一下脸。

王妈猛然回神，拿了一把湿纸巾过来，“夫人。”

宋母扬手打落，面目略显扭曲，“去，把老夫人叫过来。我倒要看看，她今天还怎么护着这个贱种。”

王妈心头一紧，小声提醒，“夫人慎言。”

宋母怒火攻心，五官有些狰狞，“快去。”

王妈绞着双手，脸色沉重地走开。

宋鸢也原本没想和宋母闹得这么僵，谁知她护女心切，是非不分。

这一世的“母女情分”彻底破裂，没有任何修复的可能。

也好。

宋母死死盯着宋鸢也，肩膀剧烈起伏，脸上挂着的粥水不断往下滴，藕色的裙子落下一圈圈的水渍。

宋鸢也微不可察地撇了一下嘴角，转身进了屋。白瓷碗放在桌上，自顾自玩起了手机。

也不知是老夫人故意，还是她吃了药又睡着了，等了十分钟，还不见她过来。

宋母脸上黏黏糊糊，极其不舒服。她扭过头去，嗓音尖锐，“王妈！”

“盛阿姨？”裴澈急匆匆走过来，见此情形，不由愣住。

宋母眸色倏然一沉，太阳穴突突跳动。顿了几秒，冲着宋鸢也低声斥责，“我等下再来收拾你。”

宋鸢也坐在书桌前，背对着她，没有理会。

宋母拿手捂住脸，快步走开。

裴澈低着头，等她走开，才抬脚向前。

他站在门口，看着宋鸢也的背影，神色忐忑，“也也，我能进来吗？”

宋鸢也没有回头，语气冷冰冰的，“不可以。”

裴澈表情一滞，沉默。

王妈拿了拖把过来，“裴少爷，不好意思，麻烦你让一下。”

裴澈瞳仁一缩，内心挣扎，走了进去。

“出去。”宋鸢也不用回头，也能听出他的脚步声。

裴澈定在原地，指尖狠狠抵住了手掌心，眼圈倏然红了，“也也，我听说你被人绑架了，很担心……”

宋鸢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打断，“裴少爷，打住。我是死是活，与你何干。”

她顿了顿，嘲讽道，“你真正担心的是宋伊念吧？”

裴澈咬住唇角，深深呼吸了两下，“我为什么要担心她？”

宋鸢也扭头看他，唇边浮出大团的嘲弄，“你说呢？”

裴澈看着她那双清冷的眸子，莫名的心慌，“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我心里……”

宋鸢也耐心告罄，目光一沉，语气冷厉，“裴澈，你还是男人吗？”

裴澈掌心一阵刺痛，眼尾瞬间泛红，喉结滚了滚，“也也，你认为要怎样才算男人？”

宋鸢也眸色一暗，正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