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晓晏发现病历还在自己手里,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忙不迭递给他。

高御清低着头查看数据,一边道。

“现阶段有头晕、头痛的症状都是正常的,如果再出现呕吐情况,要立马按铃。”

他合上病历本,将它重新挂在床头。

文道疑惑,怎么高医生每次到云小姐这里就这么言简意赅?

好像再多说一句话就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高御清整理好胸口的圆珠笔,对文晓晏道:“家属,现在已经十点整了。”

文道感觉自己的腰部被人碰了一下,他立刻心领神会。

“那个......这位家属,高医生的意思是你们说话的声音有点大,现在大家需要休息了。”

一瞬间,坐在病床上的两人脸爆红。

尤其是云昭,她觉得在医院只待了一天,怎么一遇到高御清自己就状况百出。

每次想找他说话,他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高御清的视线不着痕迹落在云昭身上,看着她低头装作很忙的样子,顿了两秒才挪开。

随后,他转身大步离开。

高御清脱下白大褂,挂在办公室的衣架上,又径直走到洗手台前洗手。

男人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手背处的青筋一直延伸至袖口里,没人看得见里面的风光。

清水从他的每个指缝流过,将泡沫冲洗得干干净净。

高御清却浑然不觉,依旧机械地重复着标准的洗手动作。

直到洗手池的池水漫上来,他才惊觉,立马关了水龙头,按开池底的开关。

半晌,他走到电话机前拨通一个电话。

“王院长,你好。”

......

云昭刚要躺下休息,两个护士就敲门进来,告知她现在需要换病房。

云昭和文晓晏面面相觑,两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医院的安排,请您配合。”

一句医院的安排,让两人暂时收起了满腹的疑问,只得乖乖跟在他们后面收拾好东西一起离开。

邓怡然还有点舍不得云昭,她这一走整个病房就没有她认识的人了。

邓怡然的母亲拍了一下她的手背:“你懂什么?”

“哎呀,这小姑娘一看就是个有福之人,你没见那高医生一进门就盯着她看吗?”

“妈,您别乱点鸳鸯谱!”

邓怡然觉得她妈是催婚催疯了,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能凑到一起?

这话要是让他们听到得多尴尬?

云昭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推进一个单人病房,里面不仅有病床,就连陪护的人都有一张单独的床位。

病床前还有一台电视,右侧是一个大阳台。

“等等!”

云昭赶紧按住推轮椅的护士,她十分费劲地转头跟她讲:“是不是搞错了?”

她倒是也想住这样的病房......可她没钱!

要是住进来之后收她高额的住院费怎么办?

文晓晏也觉得不对劲,她也在一旁道:“您还是帮我们换一个病房吧。”

护士哪知道这事这么难办,她来医院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不想住高级病房的,况且这人还是院长交代下来的人,她也不敢得罪。

她面露难色:“这是医院的安排,我没有权力换。”

云昭看出了护士的为难,但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她只好作罢,想着明天找个机会再去问问情况。

果然,人在负担超出自己消费水平的事物时总会觉得十分有负罪感。

文晓晏则比她镇定多了:“管他呢,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