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拿出一顶卡其色的毛线帽，帽子顶端还坠着一个可爱的小毛球。

“这帽子是她买了羊毛线亲手织的，说是很暖和，希望你的脑袋赶紧恢复。”

他继续掏。

“闻医生送了你一个水晶球，你看。”

云昭看着那个水晶球，里面有一对跳舞的男女，女人在男人的掌心中翩然起舞。

她转动发条，里面的人也转了起来，落雪纷飞，伴随着轻柔的音乐，两人的发顶、肩头都落满了雪，像是一瞬间的白头到老。

云昭看着水晶球出了神。

“还有一个小患者拜托我送给你的几颗巧克力，她还亲手给你折了一个小天鹅呢！”

文道小心翼翼地把那个纸天鹅拿出来：“她说谢谢你这几天在花园陪她玩，跳芭蕾舞的姐姐就和天鹅一样优雅美丽。”

文晓晏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她忍不住插嘴：“医生护士也就罢了，怎么还有小孩？你这是出院还是粉丝见面会？”

云昭抿着唇，有些想哭。

文道赶紧安慰她：“你在我们这些医生心里可不只是病患！”

他挠了挠头，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高御清还没回来，于是才继续说。

“老师是个很好的人，虽然我是他的学生，但是我比他还大几个月，很多方面我做得都不如他，大家都说他是天才。”

“就是因为他能力很强，所以大家都把他没日没夜的加班、几乎全年无休当成了天才的选择。”

“好像天才就是没有生活的。”

云昭在听到全年无休时，忍不住攥紧了手指。

文道顿了顿，抬眼看她：“但是你来了之后，老师变得很不一样，准点上下班，也会要求科室排班时给他留出假期……”

他没好意思说，其实最重要的是云昭来了之后，高御清就再也没骂过他们这些学生。

高御清的“骂”不是寻常意义上的骂，如果他们写得很烂，他会一条一条地把问题标注出来，然后冷冰冰地通知他们再改一版。

主要是发信息的时间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

如果真的烂到极致，那会直接发消息给他们“休息时来办公室一趟”。

没有一个人不是哭丧着脸走出办公室的。

看似尽职尽责，十分耐心，但他们老觉得高御清看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天才看猪。

虽然没有口头上的攻击，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横是一刀，竖也是一刀，还不如痛痛快快地骂他们一顿，但是云昭来了之后，他就很少把他们叫去办公室了，发消息的时间也没那么阴间了。

云昭一头雾水地看着面前感激涕零的文道。

高御清手里拿着一些药推门进来，看到文道时眼底也划过一抹惊讶。

他将视线挪到云昭手里的水晶球上，看到里面的场景时抿了抿唇，又去寻找她的眼睛。

两人的目光交汇，她甜甜地朝他笑着，举起水晶球：“闻医生送给我的。”

“嗯。”

男人眼底柔和，嘴角也噙上几分笑意。

“老师早上好！”

文道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立马放下那一袋子的礼物：“老师，我还有活没忙完，先走了！”

“祝您和师母和和美美，白头到老！”

高御清提起那一袋子礼物，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许多，语气温柔缱绻：“走吧。”

他看到一旁的文晓晏，朝她轻轻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高御清买的房子离医院不远，几人开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云昭看着面前的一切，心底没来由地闪过几丝慌乱，她的手紧紧抓着轮椅的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