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继续看戏。
高御清面上不为所动,后退一步。
云昭的手立马落了空,只有白大褂轻微的折皱提醒她,她刚刚抓着他不放的事实。
“请你不要说问题以外的答案。”
“你昨天在哪里,干了什么,有印象吗?”
饶是云昭再粗线条,也发现了高御清的不对劲,她收回在半空中的手,努力保持镇静。
“我昨天在学校的舞蹈室练舞,下午六点多的时候你来接我吃饭,然后我们又回了学校......”
云昭话音刚落,她就看到高御清身上的胸牌。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副主任医师。
她猛地抬头看他,可还没等看清人的模样,就因为动作太激烈不自觉地犯恶心。
“呕......我想吐......”
护士眼疾手快地拿了一个垃圾桶放在她面前。
云昭俯下身子艰难地呕吐着。
直到这时,高御清才真正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一寸一寸,仿佛要把面前的人刻进自己的眼睛里。
高御清看着她因起伏的身体而后背突出的骨骼,连如此宽松的病号服都遮掩不住的瘦弱,僵硬地挪开了视线。
分开的这六年,她是一顿饭也不吃吗?
“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再看诊,她应该是头部遭受剧烈撞击后长时记忆受到损伤,安排头部CT,把她转到住院部。”
陆珠点头,看着高御清利落地转身离开。
她似是想起什么,赶紧叫住他。
“昨天芭蕾舞团送进来十几个伤患,云小姐算是比较严重的才留到现在,住院部那边好像没有很好的空床位了。”
希桦医院是北部最知名的医院,一床难求的事情时常发生。
高御清脚步顿住,他转身,眸子里带着几分凌冽。
“没有很好的空床位是什么意思?”
“病患很多,床位不分好坏。”
陆珠也不怯他:“跟云小姐同行的其他人都有父母或朋友陪伴,亲友也至今没来,她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
“除了骨折,身上有三十余处擦伤或轻微烧伤。”
“如果不安排好一点的床位,她一个人怎么行?”
高御清的目光回到还在不停干呕的云昭身上,又马上离开,快到让人察觉不到。
他薄唇轻启:“这些安排不必跟我讲。”
陆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哼一声。
按理说她一个急诊科的主任压根没责任管患者住什么样的床位,还不是看在高御清几个月前给自己父亲做了手术,恰好她又看出这位患者和他有点关系,还他个人情罢了。
嘴上说着狠话,最后还不是变相同意了她的说法?
云昭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被护士搀扶着坐在轮椅上,心里像是被挖空了一大块,四面透着风,吹得她凉意遍身。
护士目睹了全过程,见她双目无神地望着前方,有些不忍心。
“你不要介意,高医生在看诊的时候就是比较严肃,但是他人很好的,经他手的患者没有一个不是对他大加称赞。”
云昭低着头喃喃自语:“我真的失忆了吗?”
高御清已经变成了副主任医师,而他们之间......
云昭被推出急诊科,恰好对上希桦医院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幕,上面写着日期
2025年1月18日。
她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又仔仔细细地将那行字看了一遍。
怎么会?现在已经是2025年?
可她明明记得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