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女人是你的生母对吗？”

“对。”她立刻承认。

言明月的眉头紧紧地皱着，心跳得飞快，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警察有些不忍心地看了她一眼：“盛有为被捕的事相信你也知道，我们认为你作为言胜男女士的亲生女儿，有权知道她真实的死因。”

真实的......死因？！

言明月死死盯着那名警察，连呼吸都屏住了。

“你母亲的死亡并非过劳猝死，而是盛有为给你母亲注射了大量的安眠药致使她死亡，这种药物跟你母亲当时服用的安眠药是同一种，加上盛有为有意向相关人员行贿，所以我们没有检查出来。”

她的目光还是停留在警察的脸上，眼睛里却失去了光亮，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两名警察也没有再出声，静静等她反应过来。

她母亲的死......

言明月始终忘不了那天，她推开书房的门，言胜男已经倒下了，她慌乱地打120，结果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直接对她下了死亡通知书。

这对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女孩实在是太过残忍。

许久，言明月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仿佛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一样，嘶哑难听。

“他为什么杀我妈？”

“你母亲当年发现了盛有为背地里的违法行为，并借由她情人的身份暗中收集证据，想要劝他回头，盛有为不从，认为你母亲是个隐患，于是就......”

警察叹了口气：“言小姐，你还年轻，学历又高，剩下的路自己一个人走也能走得光彩。”

一个人走吗？

言明月从警察局出来，刺眼的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她下意识地抬手遮住头顶上方那束光，顿了顿，似是想到什么，又把手放下来，任由阳光撒遍她的全身。

或许她确实谁都不需要。

爸爸是连畜生都不如的拐卖行为的既得利益者，妈妈把她拉出了泥沼，却又陷入了另一个深渊，她好像也没法评判她是对是错了。

她一度以为自己喜欢高御清，也对严绅动过心。

现在看来，他们都只是她这个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的浮木。

而她也从一无所有，到一无所有。

晒着太阳，一个人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言明月觉得，她活了二十多年，没有一刻比现在还要轻松。

......

周一，九点整。

高御清的朋友圈发布了唯一一条动态，只有一张图片，上面是两本崭新的结婚证，还有笑得开心的他和云昭。

云昭也发了一条，却不像他一样，坐在车里也不着急发动，正襟危坐地盯着评论区的祝福一一回复。

“啊啊啊恭喜高主任！我磕的cp终于成真啦！”

“谢谢，祝你磕的cp都成真。”

“祝老师和师娘新婚快乐，白头偕老~”

“谢谢，祝你也早日遇到良人。”

“就没见你笑得这么开心过，那就祝你和小师妹每天都开开心心（以后是不是没人替我上夜班了...）！”

“谢谢，是的，要回家陪老婆。”

......

她想起刚才拍结婚照的时候，拍照的人夸他们笑得好看。

等到她拿到证件，才发现什么叫“笑得好看”，她的眼睛不自觉地眯成了一条缝，就连高御清

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眼睛都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微微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开朗明媚。

云昭忍不住把照片拿给他看：“这是我见到你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高御清拿过两本证件，仔仔细细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