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明月则是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盛有为的话音一落,一阵大风刮起,把本倚靠在墓碑上的花吹倒了。

严绅本就觉得这地方阴森森的,看到这一幕,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盛有为头顶精心打理过的几根毛发也被吹得凌乱无比,露出他光秃秃的头顶,可他现在最冷的不是头顶,而是脊背。

他硬是扯出一个笑,自顾自打着圆场:“没事,就是风太大了。”

虽然手脚已经发软,但他在小辈面前的威严不能损害,他强撑着弯腰扶起那束花。

结果刚扶正,一松手,那束花又倒了。

盛有为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这么僵硬地顿在半空中。

言明月在心底嗤笑一声,走上前去把那束花扶起来,乖顺地安慰他:“您别紧张,这是墓园,不是地府。”

这话一出,父子俩顿时都冷汗直冒。

严绅已经不想祭拜了,匆匆鞠了几躬,就开始劝言明月离开。

“走吧,今天是咱们的大日子,误了时间就不好了。”

言明月没理他,而是按照自己往常祭拜的步骤,有条不紊地进行完才起身。

一回头,发现两人早已经退到了这个小墓园的出口,就这么远远地站着,背对着她。

她又将视线转回到言胜男的遗照上,压低声音:“妈,你放心,我是绝对不可能当严绅上位的牺牲品的,到时候谁是牺牲品还不一定。”

“你说的,我都记着呢。”

原本盛有为是要跟他们去领证的,结果一上车就推脱自己刚吹了风,身体不适,就不去了。

言明月假情假意地关心了两句,车内的气氛便沉寂下来。

不知怎地,今天民政局的人格外少,他们没排多久就领到了结婚证。

给他们打钢印的工作人员见两人脸色平平,又确认了一下,这确实是结婚证,不是离婚证,出于好心,便问了一句。

“你们是自愿结婚吗?”

严绅从看守所里出来后就一直对言明月憋着气,他看都不看她,烦躁地“嗯”了一声。

言明月也懒得理他,朝那人点了点头。

工作人员在这个岗位上见得也多了,见两人给了他肯定的答复,他便把本子放好,准备加钢印。

结果机器下了一点,竟然停住了。

“哎?”他拍了拍那个机器,机器又艰难地往下走了一点。

“难道是坏了?”

闻言,言明月和严绅的目光都汇聚在那个停在半空的机器上。

工作人员不好意思地朝他们笑笑:“实在抱歉啊,这机器用久了可能不灵光了,以前都好好的......”

说完他觉得自己这样说好像不太好,摸了摸头,又补了一句。

“好事多磨嘛!”

然后他大力地拍了拍那机器,这回它终于听话地下降,将一个完整的钢印盖在了结婚证上,另一本也很顺利地盖上了。

“好啦!祝两位新婚快乐,白头偕老!”

言明月抱着手臂,没有去接两本证件的意思。

严绅瞪了她一眼,咬了咬牙,从工作人员手里恶狠狠地抽出那两本证,快步出了民政局的门。

他现在就后悔了!

等到言明月帮他把那个私生子解决,他就跟她离婚!

严绅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对她的喜欢已经在回国后她一次一次对他的利用中消磨殆尽,她只知道利用他,压根没有半点真情。

无论他再怎么努力,都入不了她的眼。

“你自己找车回去,我还有事。”

严绅丢下一句话,便把言明月抛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