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无声的质问。

高御清觉得自己现在的情绪很复杂。

很开心，云昭还是那么担心他，他又有人管了。

但是如果说实话......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他现在完好无损，健健康康地站在她面前就够了，以往那些事不需要再追究。

对上她直勾勾的目光，男人逃避了一瞬，却又转回到她脸上。

他把问题抛给她：“那你呢？”

“这句话在见到你的第一面时就想问了。”

高御清的目光从女人的眉间，眼眸，鼻梁划过，最后停在她的唇上，喉结滚动了两下，不着痕迹地挪开目光，低头轻叹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下去。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其实不用他问，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云昭呼吸一窒，她的心被男人的问题牵扯住，一抽一抽地疼。

沉默了片刻，她覆上男人的大手，一字一句。

“过得不好。”

“恢复记忆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当初没有那么任性地跟你分手，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我和妈妈，我和你。”

她朝他笑着，眼底却噙着泪：“一定会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已经结婚了。”

高御清望着她的眼眸也逐渐被泪意浸湿，他将她的手包裹住，低头在她的手背落下虔诚一吻。

温热的泪水一瞬落下，顺着她的手背滑落。

他保持着亲吻的姿势，声音艰涩沙哑，像是穿过了一场下了许久的暴雪，带着疲惫的宁静。

“我也是。”

“没有你，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纵使功名加身，家庭和谐，朋友相伴，他的心却始终空了一块，凛冽的风一遍又一遍刮过，一开始会疼，但时间久了，连他自己都习惯了。

好像他本就应该这么行尸走肉地过这一辈子。

直到她再次出现，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只觉得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倒流了，那种失控的感觉又回来了。

但他欣然接受。

这就是她，是云昭带给他的感觉。

世俗意义上来说，这叫爱情。

高御清缓缓起身，朝办公桌的方向走去，借着转身，他将脸上的泪痕擦去，从最上面的抽屉里掏出一个丝绒质地的小盒子。

云昭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他拿着那个盒子，又回到她身边。

只不过这次是单膝跪地。

云昭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跳在那一刻几乎停止，随即又飞快地跳动起来，像是要冲破胸膛。

他把戒指盒打开，一枚戒指就这么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她不懂钻石，但这枚戒指透过午后的阳光折射出斑斓的光芒，为男人本就俊朗的脸庞更添几分色彩。

高御清像一座岿然不动的山，矗立在她面前。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得有多快。

“抱歉，我预设了很多地点，如果要求婚，一定要是非常漂亮的地方，能让我们的那一天漂亮一些，再漂亮一些。”

他的话里难得地带了一些遗憾：“我总希望能给你一些特殊的回忆。”

云昭的大脑轰鸣了一下，在听到“求婚”二字后，眼底就只有被太阳笼罩的，漫身金光的男人，和自己愈发蓬勃的心跳，她已做不出任何思考。

高御清将那枚戒指从盒子里拿出来：“今天的阳光很好，赶来的路上我听到新闻里说，这是新年的第一个晴天，也是今年冬天最明媚的一天。”

“而且，你在我身边，在我眼前。”

他的眼睛弯了弯：“这样看来，今天已经是高御清冗长的人生中足够漂亮的一天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