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薄薄的衣料感知着彼此的温度,近得仿佛能听见沉稳的心跳。

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耳膜。

方绒雪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连同心跳都在刹那间停止。

微微蜷缩的指尖下意识攥紧他矜贵的衬衫,视线抬上去,几乎不敢直面他的眼睛。

众目睽睽下。

柏临没有丝毫避讳。

他将怀里的人抱得很稳,步履从容踏过碎片,穿过人群。

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低沉沙哑的嗓音吩咐时更是果决无情:“来人把地上的垃圾处理掉。”

柏临停顿半秒,继续冰冷补充:“还有那边两个垃圾。”

都处理掉。

连一向跟着他做事的封秘书都震惊了。

都,处理掉?人也是吗?

封秘书看向那两个中年夫妇,没什么同情心地摇了摇头。

“封秘书。”主管忙过来解释,“刚才的事情……”

“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不重要。”封秘书说,“柏总不在意,我也不在意。”

重要的是结果。

重要的是那个女孩的结果。

顶层,总办,东南几乎一整面玻璃幕墙,敞亮的视野眺望下去将整座城市的中轴线尽收眼底,整个人仿佛悬浮于云端,高高在上,天宫的主人。

方绒雪被放在黑色真皮沙发上,冰冷陌生的触感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空气里浮动着放松神经的沉木香氛。

却并没能消除她心头的不安。

秘书室办事利落,随后送来医药箱。

里面应有尽有,都是进口药物。

嗅到淡淡的消毒水味,方绒雪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手给我。”柏临捏着棉签一截,嗓音辨不出喜怒。

不给她反应时间,他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但猝不及防,方绒雪人差点扑他怀里。

隔着一层薄茧,他指腹摩挲过她细白的腕,“怎么每次见你都毛毛躁躁的。”

不是摔着就是磕着。

一个不省心的小孩。

一天不见,就给自己弄成这样。

方绒雪被他按住无法动弹,冰冷的药膏渗入肌肤,握她手腕的温度却温热灼人。

明明是同一个人,但柏临的气场比之前的他压迫十倍不止,是最为心狠手辣,重利薄情的资本家。

门被敲响。

封秘书双手合前,缓步进来,看到顶头上司在给女孩细心上药时稍微怔了一下。

但还是进入状态,极其标准地汇报刚才的情况。

柏临见怪不惊。

酒店行业遇到的事无非就那几类。

“所以这点小事值得你去冒险吗?”柏临攥她细腕的劲道不自觉加大,将她往自己跟前带了带,声音冷沉,“方绒雪,你下次出门能不能把脑子带上。”

大家刚才只看到柏临来的时候“顺路”把方绒雪从碎渣的危险中抱走,并不知这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让他有多动怒。

哪怕是跟随多年的封秘书也是第一次感知到火气。

这还是柏临有所克制的状态下。

意味着,今天在场所有员工,可能都将面临惩罚。

因为所有人临场发挥的能力太差。

更重要的是,某个人受伤了。

如果换做平常,方绒雪大概率会回怼他一句。

你才不带脑子。

此时她只是默默低头,白皙牙齿半咬红唇,晶莹的眼眸里掺杂着一丝丝委屈但又不敢直接表达出来。

他睨她,“问你话呢,你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