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朗的眉目染着颓靡。

“柏总,您怎么了?”

方绒雪随家眷们继续参观度假村,把他落在高球场。

周遭没人,只有孤寂昂贵的草坪。

柏临单手抄兜,朝一个保镖借了火。

随意抽了。

她一时半会不想见他。

青灰色烟雾沿着他明晰微抬的下颚线弥漫开,侧颜轮廓晕染得模糊不清,指尖微微泛白,喉结滚动。

“她知道我瞒着她领证的事情了。”

封秘书一惊:“啊?她怎么知道的?”

柏临薄唇吐了一圈白雾,“她自己查的,发现自己婚姻状态是已婚。”

“方小姐为什么会突然查这件事?”

“我不知道。”

这是个很大的疑点。

无缘无故,她应该想不到这一层关系。

封秘书突然想起什么。

不会是因为他说的那句,双喜临门吧。

“不会吧……”封秘书倒吸一口冷气。

柏临捻灭半根烟,“怎么,你知道原因吗?”

封秘书低头。

母鸡啊。

应该,和他,没关系吧。

柏临又摸了根烟,封秘书立马体贴拿起打火机给他点上,没忘记用手挡风。

笑得那叫一个狗腿。

“封秘书,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柏临睨着人,“生病了吗?”

“谢谢柏总关心,我没事。”封秘书擦了把额头的汗,“老毛病了。”

提起老毛病,柏临想起之前封秘书举荐过重振雄风的中医。

“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去看看上次你说的中医。”柏临说,“准你一天假。”

封秘书脸色更不好了。

他真没毛病。

但也不能承认自己脸色差是因为做了亏心事。

“不了。”封秘书勉强打着哈哈,“等最近您给我安排的事办妥后再说。”

就当将功补罪了。

三天后,度假村参观会结束,柏云忱带着投资老板们一起召开项目会。

项目会持续到傍晚。

结束后,走的走散的散。

方绒雪和老板们一样,一坐几个小时,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谈笑风生。

度假村远离市区,松林花圃成片,空气新鲜。

此时却逐渐传来浓郁的烧焦味。

方绒雪注意到的时候,耳边响起一声呐喊“起火了”。

后方的复式宅院,浓烟滚滚。

火势似乎不大,只在一个窗口蔓延。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着火啊?”方绒雪心里古怪,“那个房间里有人在吗?”

郝特助迟疑,“那是,柏云忱的待客厅。”

“柏云忱?”方绒雪微怔,忽然想到什么,“柏临呢?”

她一天都没怎么看到他。

四楼。

房间里弥漫着青灰色烟雾。

柏云忱双手被捆绑住,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

又是一拳挥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