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房间,更换一身干净衣物的柏云忱将一瓶消毒酒精摔在地上,替他擦拭手心擦伤的孟清落也差点被推倒。

孟清落看他眼神可怖,吓得脸色苍白。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是不是觉得我精神病发作,比不上柏临?”柏云忱冷笑,“可惜他身边有人了,看不上你。”

“我现在是你的未婚妻,只是想帮你擦药而已。”孟清落磕磕巴巴解释。

“未婚妻?”柏云忱眯眸,斯文镜片折射着阴冷的光,“那你应该很乐意帮我做一件事吧。”

“什么事。”

“帮我给方绒雪下药。”柏云忱说,“不过我看你的智商应该玩不过他们,所以你只需要替我吸引方绒雪的注意。”

上流社会的晚宴不是阿谀奉承就是趋炎附势。

作为郁大小姐的方绒雪往哪儿站都有人过来敬酒。

毕竟想扩展国际贸易的话,需要经过港岛。

原先属于孟清落的姐妹团跟班更是满脸堆笑地恭迎。

生怕方绒雪旧账重提找她们麻烦。

“我当时就说,极昼之光这种级别的项链,只有郁大小姐佩戴才最能体现它的价值。”

“那是郁大小姐皮肤白,戴什么都好看。”

“大小姐这裙子上的是澳白珍珠吗,好漂亮啊。”

方绒雪听得乏味,都快长耳茧了。

想着要不要去找柏临,看他在和生意场的人谈话,打消了念头。

“郁大小姐。”

不陌生的女声从背后响起。

和孟清落碰面,方绒雪情绪平和,无波无澜。

孟清落眼里的嫉妒和愤恨难以掩饰。

当初不过是一个小小服务生,如今却摇身变成港岛真千金。

抢走她的未婚夫就算了。

如今还要她俯首帖耳。

周边姐妹团早已倒戈,帮着方绒雪打量孟清落。

“孟小姐有什么事吗?”有一个更是直接问,“也是为了去年生日会的事情,来和郁大小姐道歉的吗?”

这一句,让孟清落下不来台。

不是来道歉的也得道歉了。

“是。”孟清落抬了抬下巴,“我是来道歉的,错怪郁大小姐偷项链是我不好。”

虽然当时就已经是低头的态度。

却没像现在这样谦卑。

方绒雪没说是否原谅,“知道了。”

“希望我们以后能和平相处,毕竟,我们可能会成为妯娌关系。”孟清落说。

其他人帮腔嘲弄:“听说孟小姐婚约转接到柏家大少爷身上了,但迟迟不见大少爷官宣,也不曾看过你们共同露面,八字没一撇的事情,怎么还论及妯娌了。”

几句话差点没把孟清落给气死。

但看到柏云忱的人暗中给方绒雪的酒杯里挤了药剂。

心情立马舒畅,唇际扬笑。

当没听见,举起杯子,“弟妹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和我计较吧?”

这让方绒雪略微两难。

一句话逼了她两次,一是不能否认自己弟妹的身份,因为她肯定是要嫁给柏临的。

二是,作为大小姐,对方来敬酒求和,她还斤斤计较,有损颜面。

方绒雪象征性端起酒杯。

准备抿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这个杯子刚才脱手了。

想起柏云忱给她送奶茶的行为。

以及,无事不登三宝殿,孟清落的道歉实在可疑。

她留个心眼。

做了个假喝的动作。

再趁孟清落放下杯子,和人交谈的时候。

把她们两杯酒调换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