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智连滚带爬走了。

方绒雪来到宋月茹跟前。

宋月茹满身的污泥。

比方绒雪被她的宝马车溅一身水那次还要凄惨。

衣服和头发湿透不说,胳膊上还泛着青紫。

像是被周智打的。

虚弱得难以站立,半跪在污水地上,眼神却犀利,“方绒雪,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争来争去,还是争不过她。

本来想借假孕嫁入豪门,领证后再慢慢怀孕稳住地位,却不想月份大了被戳穿。

“我都说他是个破鞋了。”方绒雪轻叹,“现在信了吧。”

男人出轨代表最基本的道德底线都没遵守住,何况是其他的人品,好不到哪里去。

这么简单的道理。

宋月茹也许不是不懂。

“你以为我很想要他吗,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他。”宋月茹抽泣,“我就是想和你比……”

她想过的好一点,不想被方绒雪比下去。

“和我有什么好比的,我们的人生又不是比赛。”

方绒雪静默片刻,“非要比较的话,我还挺羡慕你的。”

羡慕父母健在,家庭和睦。

哪怕宋月茹失去了她自认为的富贵,回到家还可以扑到爸爸妈妈的怀里哭。

她不是一无所有,她拥有普通但最珍贵的家人。

方绒雪思忖片刻,把伞丢了下去。

下一秒,柏临的伞落在她头顶,揽住她纤细身形。

“外面冷,进去吧。”

风意不减,雨势见长。

宋月茹怔怔看着那把落地的被风吹歪吹斜的伞,忘记了哭泣。

到玄关,柏临放下伞,指腹擦过她脸颊的雨水,“你不讨厌你表姐吗?为什么给她送伞。”

“以前她也给我送过。”她犹豫了下,“很小的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

那时候比较单纯,不像现在这样市侩。

有好吃好喝的都会一起分享。

后来年龄上来,有了自尊心,宋月茹再和她这个没爹没妈的小孩玩的话就会被嘲笑。

她更愿意和家世好一些的女孩子玩。

为了不被人嘲笑,她选择和别人一起嘲笑方绒雪。

纵然这个表姐有很多不好的地方。

但方绒雪还是记得她雨中送来的一把伞。

回了房。

方绒雪给自己的小床画三八线。

“这边是你的,这边是我的,谁都不许越线。”

就她那点小床,分完三八线的位置还不够他躺的。

“越线了怎么办?”柏临眉尾挑了挑,“谁越线谁就要受到惩罚怎么样?”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我是在警醒自己。”

“那行吧。”她分了个靠枕给他。

枕头上面沾染着她的发香,平时没少抱着睡觉,还有女孩的自然体香,像是清浅的奶香和花香混杂在一起。

为了不过线,柏临只能侧躺。

她人娇娇小小一个,倒是心安理得地平躺,小嘴叭叭:“你要是觉得挤的话那边有沙发。”

“不挤,床再小一点也能接受。”

她瞪他一眼,背过去,宽大的睡衣掩饰不住细软的腰肢和臀型,两只皙白小脚夹着被褥。

只能看不能吃。

“绒绒。”他轻声提醒,“你后背好像有条虫子。”

“少骗我,我这是二楼,哪里的虫子。”